隔了一天,張文玉誰都沒通知,悄摸悄摸的一個人從廣州回來了。
當時是晚上八點多,寶貝倆洗漱完正打算上樓,聽見外麵有敲門聲,寶寶開門後嚇得差點沒叫出來 得虧身後的貝貝眼尖,認出是大姨,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要不然這時候一嗓子喊下去不知道要招來多少人看呢!
張文玉穿著一身土得掉渣的灰衣布褲,臉上不知道抹了啥,烏裏叭唧的不算,看著還有點瘮人,難怪剛才寶寶嚇得差點出聲了。
見了外甥女張文玉忙招呼道:“趕緊幫忙。”貝貝這才注意到大姨手裏還拖著個巨大無比的蛇皮帶子,看樣子應該挺沉的,也不知道她怎麼從火車站拖回來的。
三人合力把袋子拖到客廳裏,恰逢李老太聞訊從裏間走了出來,便問閨女:“這裏頭裝的什麼?”再一看她的臉,嚇得愣住了,聲音都有些哆嗦:“你這臉是咋了?”
張文玉笑了笑,忙安撫她媽:“我自己弄了點藥水和煤灰什麼都的摻在一起抹了抹。媽,沒事,拿清水一洗就掉了。”
貝貝聽她這麼說,立刻打了點自來水,拿熱水兌了兌,遞到大姨跟前讓她洗臉。
張文玉把毛巾打濕了,用力在臉上擦了幾下,隨後伸過去給老太太看“我沒瞎說吧?”
李老太仔細打量了一番,覺得和從前沒什麼變化,心才踏實下來,囑咐外孫女:“你大姨肯定餓了。給她弄點吃的去。”
貝貝應了聲,轉身去了灶間,不一會兒便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掛麵進來,香氣四溢的雞湯裏放了一些碧綠的雞毛菜葉子,細白的掛麵上還體貼的臥了一個煎得嫩嫩的荷包蛋。
張文玉確實餓狠了,三兩口便將一大碗麵吃了個一幹二淨,到最後連湯都沒剩下。
貝貝趁著她吃麵的空檔又去把二寶喊來了家裏。
張文玉吃飽喝足,終於舒坦的長長抒了口氣:“總算是活過來了,這次去廣州可是受了老鼻子罪咯!”
二寶和李老太忙問她怎麼回事。
張文玉苦笑了一聲,這事還得從下了火車說起。
當時出了站台,她見有不少兜售旅館的人舉著牌子,便走過去問了問。
那些人一見來了客源立刻一窩蜂的湧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說了半天,張文玉也挑花眼了,最後圖便宜,指了一家價格最低的鳳凰旅館。
“妹仔,選我們家就對了..........”說這句話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自稱是鳳凰旅館的老板娘,矮胖的個子,燙著卷發,皮膚黑黃黑黃的,說話略微有些大舌頭。
這人帶著她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些路,張文玉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忙拽著她問道:“你不是說就在附近麼?怎麼還沒到?”
那個婦女忙拿話哄她:“到了,到了,穿過前麵這條小馬路就到了。”
說是小馬路,其實就是條狹長的小弄堂,張文玉站在弄堂口瞅了一眼,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這地方太不穩當了,甭管這個旅館是真是假,絕對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