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邊呆了一會,二寶帶著貝貝去見了種瓜好手,梁師傅。
她原本不想去,自己又不懂種瓜啥的,見了有什麼用。可二寶非說要讓她這個能算出將來的小神棍掌掌眼,要不然他心裏沒底。
貝貝哭笑不得,當初隨口胡謅的話居然被他當真了,想想這事還得解釋清楚了,要不沒事找個人讓自己算算,她可受不了。
“上次是隨口說說的,逗你玩的,你還當真了?高崢嶸那事是我在我媽那偷聽來的,壓根不是我未卜先知啊什麼的,別的事?哦,大多都是我瞎猜的,運氣好,碰上了唄!”
二寶對這些話半信半疑,最後還是堅持讓她來看看,貝貝拗不過,隻能答應了。
七拐八拐的走了十幾分鍾的路,到了一間稻草房前,二寶停了下來:“就是這了。”貝貝有些訝然,那向支書可是親口誇讚了好久,說這位梁師傅的本事可不小,怎麼住這地方?
二寶在門外喊了一聲,一個四十多歲短打裝扮的男人快步走了出來。
這人個子不高,黝黑削瘦,敦厚的臉龐上透著股飽經風霜的疲憊。一身深灰色粗布衣褲,洗的已經快發白了,膝蓋手肘處還打了好些補丁。
他一看是二寶,忙不迭的側身招呼著他們進去。
進了門貝貝略微一打量,屋裏也是極其簡陋,一張由幾塊木板鋪成的單人床,破舊的小桌子和幾個矮凳子,除此之外,再沒什麼東西。不過打掃的倒是挺幹淨,桌凳,窗欞,木架子啥的擦的一塵不染,連放在桌上的碗筷都歸置的整整齊齊,上麵還蓋著塊布擋灰。
“你盯著那碗筷幹啥?來,給你看個有意思的?”二寶把她拽到身邊指著屋頂的天窗:“下雨天還能關的嚴絲合縫的,這麼一弄比其他農戶家裏不知道要亮堂多少。”
貝貝點點頭,看來這梁師傅應該是個聰明,肯專研,勤勞愛幹淨的講究人。隻是這樣的人怎麼會窮困潦倒成這樣?真是讓人不解。
梁師傅泡了幾杯蜂蜜水,端上來之後,便坐在一旁。開始話很少,通常是二寶和郭金子問一句他答一句,還是後來說到種瓜的一些事,才慢慢多了起來。
貝貝聽不太懂這些,無聊之餘想起二寶說她是算命大師的話,嘴角帶了絲笑意,開始偷偷打量起這位梁師傅。嗯,樣貌倒沒什麼可說的,憨厚老實,眼神也清亮,看著是個本份的。隻不過,貝貝微微皺了皺眉,這人說笑時眉眼間怎麼總帶著一絲愁苦之色?
貝貝對麵相好壞這一類說法向來半信半疑,不過這會心裏卻真的有些吃不準,難道他這麼窮苦落魄都是因為麵帶苦相,氣運差的問題?
聊了一會,二寶看看時間不早了。連忙拉著貝貝回到村委會,梁師傅默不作聲的陪了一路,
臨上車時,他不知從哪裏掏出個袋子,遞給貝貝:“拿去吃著玩。”說完,摸了摸她的頭,見她有些驚訝,忙把手縮了回來,尷尬的笑了笑。
“謝謝!”貝貝說道。
梁師傅笑著搖搖頭,衝她揮揮手,目送著他們遠去。
貨車駛出了村莊,貝貝取出袋子裏的東西一看,咧嘴笑了起來。是四隻向日葵花盤。黃黃的花瓣裏滿是飽滿的果實,一粒一粒的占據著各自的地盤........太可愛了!
“哎呦,這是向日葵嘛!裏麵還有瓜子啊?給我嚐嚐!”坐在前排副駕駛的郭金子挺稀罕這東西。
“這是可愛的花朵,怎麼能吃呢?吃了它就不漂亮了!”貝貝嘟著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