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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胡圈馬師當真厲害?一人圈趕得幾多?”烏斯丹一雙大眼瞪得溜園。

林胡單於冷冷一笑:“岱赫巴楞,你族給烏斯丹兄弟開開眼界了。”

第八章 胡服風暴林胡騎術震驚了趙雍(2)

黃發頭人忽地起身走到烏斯丹身邊:“兄弟,出帳。”說罷便大步出了牛皮大帳,對帳外一個腰帶彎刀的壯漢一揮手,“黃旗族號角!”彎刀壯漢嘿的一聲便摘下掛在腰間的皮帶牛角號,刹那之間,尖利渾厚的嗚嗚號聲便悠揚響起,倏忽停頓,便聞四野號聲遙遙呼應響徹草原。隻在烏斯丹與黃發頭人岱赫巴楞走到趙國馬隊前的工夫,便見長川後烏雲般萬千馬群在隆隆雷聲中卷來,其勢當真如江海怒潮漫過蒼茫原野。隻見岱赫巴楞又一揮手,壯漢牛角號立即短促尖利的響了三聲,汪洋恣肆的馬海便在一箭之地外隆隆凝固。烏斯丹遙遙打量,方圓兩三裏湧動嘶鳴的龐大馬群,竟然隻有馬群外圍遊動的十來個騎士,還都騎在沒有馬具的光脊梁馬背上!來不及一聲驚歎,東南北三麵原野上便又是隆隆濤聲,萬千馬群頃刻間便壓滿了廣闊的草原。隨著連續響起的短促號聲,三麵馬海便從各自方向聚攏在一箭之外,中間恰恰成了一個巨大的空草場。

便在此時,林胡單於與其他頭人也出了大帳,赳赳登上了帳外那座立有一麵大纛旗的土台,遙遙笑道:“岱赫巴楞,不要太較真啊。”

“單於放心,虎豹對瘦鹿,用得著較真麼?”岱赫巴楞一甩覆蓋肩背的黃發,轉身便是傲慢地笑容,“烏斯丹兄弟,我族駿馬六萬,白日間放牧騎士不過百人。你便說,每人圈趕得多少馬了?”“人人都是如此麼?”烏斯丹一副驚訝而不可思議的模樣。岱赫巴楞哈哈大笑:“好啊!烏斯丹兄弟說我族人並非個個如此了?老夫隻說一句,我隻召來族中少年女人,你便任意選來比試。趙人大苯熊,值得我這些猛士上陣?”說罷一揮手,身邊壯漢便是三聲悠長的號聲。號聲還在草原山穀回蕩,便見長川嶺穀口絡繹飄出大片大片白雲,雖不如馬群聲勢,卻也是悠悠如風鼓雲帆,片刻間便聞連天徹地的咩咩鳴叫,白雲外便是斑斕星散的少年與女人。

“好!”烏斯丹雙掌猛然一拍,“岱赫族長便點出三個少年來了。”

“烏斯丹兄弟,”岱赫巴楞便有不悅之色,“一言既出,如何要老夫代勞了?”

“也好,便是那個藍的,那個白的,還有那個黑的。”烏斯丹向湧動參插在馬群中的羊群隨意指點了幾下,又回頭對趙國馬隊高聲道,“趙國馬師們,出來三個高手與林胡少年比試圈馬,要是沒本事,我烏斯丹便雇林胡兄弟了!”

“嗨!”馬隊轟然一聲,竟似炸雷一般。趙國騎士們早已經個個臉色鐵青,若非身負重任,這些精銳武士可能早就炸開了。但看著趙雍渾若無事的樣子,也隻有強壓怒火了。如今國君一聲令下,誰個不激昂萬分?將軍本想親自出馬,慮及林胡都是少年,便強自忍耐,一擺手低聲叫了三個名字,便有三個年輕騎士走馬前出,隻一抬手便從戰馬腹側摘下套馬長竿飛馬馳出。便在此時,三名林胡少年也從羊群外飛馬而來,卻是窄袖短衣,緊身長褲被一雙高腰皮靴緊緊裹住,與趙國騎士大袖布衣的飄灑相比,卻是另一番風采。

岱赫巴楞一揮手:“出散馬六坨,每坨六十!”

壯漢號角立時響起,頃刻間便聞馬群外圍的林胡騎士打起了六聲尖銳悠長的呼哨,便見汪洋湧動的馬海中先後飛出六片奔馬,竟是順著六個方向狂奔草原深處。

“馬師起——!”岱赫一聲大喝,藍白黑三名林胡少年幾乎同時箭射飛出,趙國的紅色騎士也是同時發動,六匹駿馬便分成六個方向奔六片散馬而去。

究其實,圈趕馬群之較量,第一位的便是騎術較量。騎術不精,休說圈攏馬群,隻怕連接近四散奔馳的馬群都是勉為其難。尋常而論,騎術是否能十分的揮灑出來,根基便是馬具,一匹沒有鞍轡馬鐙的光脊梁駿馬,對於中原騎士而言肯定是極大的難事。目下趙國三騎士便是馬具齊全的雄駿戰馬,放馬奔馳自然是風馳電掣般逼近馬群,似乎還隱隱領先於林胡少年。隻這一飛,趙國騎士便齊齊地大喊了一聲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