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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冬戰河內冬戰河內 狂飆拔城(5)

夜色蒼茫,大船方到河中,突然便見本來幽暗的大河北岸竟是火光暴張殺聲震天!驟然之間,站在船頭的公孫喜便是一陣透骨地冰涼彌漫了全身,嘶聲大吼:“快!快船!”

“稟報將軍!”兵船槳手的頭目快步走來,“北岸碼頭有大火!不能靠船!”

“靠!就是刀山,也給俺靠上去!”公孫喜眼睛幾乎瞪得要出血了。

“嗨!”頭目一聲尖銳呼喊,“慢船穩舵!靠上碼頭——!”

公孫喜厲聲大喊:“全體張弓!給俺射出碼頭!”

就在騎士們張弓搭箭的刹那之間,無邊暗夜中竟是一片連綿尖嘯,強弩大箭帶著呼嘯的火焰,猶如密匝匝的火蛇狂瀉到檣櫓帆布船舷船頭,釘在哪裏便在哪裏竄起猛火!魏軍一輪長箭還沒有射完,船頭人馬便已經倒下了大半,整個大船也燒成了一座通明的火焰山!

“狼秦!俺拚了你——!”火海中一聲大吼,便有一團火焰從兩丈多高的船頭飛起,撲向了滾滾滔滔的大河。“將軍!”“將軍上岸殺敵了!”“跳!拚了!”船頭火海一片驚叫,便有一團團火焰跟著撲下了大河,幽暗的河麵竟頓時明亮起來!

隨著團團火焰撲入水中,岸上的火箭便也立即跟著飄來,眼見身上帶火的入水士兵慘叫一片,卻突聞岸上幾聲短促的號角,火箭竟是驟然停止!一個粗獷的大嗓子從岸上直飛出來:“公孫喜聽了:本將軍王陵,你的上岸人馬一撥一撥,已經被我全部殺光!念你冒死赴險,老秦人放你上岸收屍,裝上大船運回去——!”

公孫喜堪堪遊到殘破的碼頭,一身泥水搖晃著上岸,卻見平日堆積貨物的偌大貨場上竟是屍骨如山,在燃燒未盡的餘火殘煙中令人心悸,濃烈的屍臭在呼嘯的北風中迎麵撲來,令人幾乎要窒息過去。從未見過如此慘烈陣仗的公孫喜,頓時翻腸攪肚地大吐起來!那個粗獷的大嗓子卻又隨風飄了過來,竟是一陣哈哈大笑:“公孫喜,見不得屍體打個甚仗?趕緊回去吧,小心天亮了我變主意!啊哈哈哈哈哈!”

臉色慘白心悸難忍的公孫喜顫巍巍站了起來,對著笑聲便想怒吼一句,卻終是渾身軟癱得喊不出來,眼見屍骨堆中一口白刃森森矗立,竟踉踉蹌蹌撲了上去,“噗!”的一聲鮮血四濺,公孫喜便軟軟地倒了下去。喊聲沉寂了,火光熄滅了。黑暗中隻聽王陵一聲歎息:“小子有種!可惜了!”

正在此時,一騎快馬飛到碼頭:“國尉將令:王陵將軍守住懷城不動,等候丞相接收,並跟隨護衛丞相。”王陵大急:“不打仗守在這裏做甚?我去增援白馬津!”快馬使者高聲道:“國尉有言:各司其職,不得違令搶戰!”王陵急急道:“好好好,我不搶戰。那你說說,白馬津如何了?”使者說聲:“正在鏖戰!”便飛馬去了。

白馬津對岸的淇陽川,卻是一場慘烈的血戰!

新垣衍勇猛善戰,河外大敗後立功心切,一回大營便星夜調兵,駐紮在巨野澤的兩萬騎兵還未趕到,新垣衍便率領三萬鐵騎先行渡過了大河。一過河新垣衍便接到探報:秦軍步卒一萬五千,已經東進到修武一帶,距離淇水隻有二百裏左右!新垣衍一聽怦然心動,三萬騎兵對萬餘步兵,那可是穩操勝券。其時正是午後時分,新垣衍立即整頓軍馬,沿大河北岸大道向西南兼程疾進。按照鐵騎飛馳的速度,最多兩個時辰便可抵達修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