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瞧見城區中心那頭禮花漫天,很美、美不勝收!
從車流稀少的環城大道轉入市區街路,人流開始密集了起來,釋惡降低了車速,欣賞起京城的年味
路燈籠罩的街道兩旁攤位遍布,三輪車、木桌前人影綽綽,足以證明其生意紅火。喧鬧間隻見攤販揮手驅趕那些在攤位上你追我趕玩躲貓貓的小孩童;熱戀中的情侶手舉美食你我互喂,又駐足手著挽手,欣賞那漫天禮花;在父母看顧下,幼小身影手持絢爛煙花在半空畫出金閃閃的圓圈,太過興奮以至於有些吵鬧
肚子餓得咕咕叫,車輛停下了油餅攤前
攤位上圍著幾個老百姓,目光正對著油鍋裏的麵團,看似是認清哪個是自己的,等攤主炸好後就立馬撈起來開吃。聽聞身後有人呼喚攤主多炸一個,那些人回頭瞧見是個中年壯漢,目光越過其身後打量了下那輛綠外殼、帆布頂的吉普車,又轉回視線打量了下那一臉疲憊的壯漢
一人參軍,全家光榮京城作為國家的政治心髒、權利中心,當地老百姓們對軍人是很敬重的,所以當攤主將油餅撈起濾油放涼後,有位大爺將自個的油餅裝袋遞給了釋惡,說是讓他先吃。
盛情難卻,釋惡隻好接過餅,但說什麼都要付錢,強行將五毛紙幣塞入老人手中,立正敬禮後駕車離去。哪怕穿休閑服裝,釋惡的形象在他人看來都軍人範十足,以往也有過類似經曆,所以他逛街也就不再穿軍裝,隻是這吉普車沒辦法,他就這麼一輛車作為交通工具。
以就比自行車快一點點的車速行駛,釋惡一手抓方向盤,一手持餅大快朵頤。在坐上直升機前就已經電話聯係了家裏,說是不用等他回去吃飯,這時候回去有是有飯吃,隻是一個人吃也沒啥意思
回到小區時,孩子們正在門口處放煙花,釋惡將車停在了大門一側,也沒出聲打擾,默默走進園區。
園區一片紅色,哪怕走道兩邊的草皮上都鋪滿了紅色炮紙,同輩之人圍坐著一起喝茶聊天、有說有笑,見釋惡歸來,皆熱情地問候了一聲,招呼著過去喝茶。釋惡笑著走去接過杯子敬了眾人一杯茶,表示長途跋涉回來有點累,想回家先洗個澡換身衣服,然後再看看還有沒有時間過來聚聚。
看似托大、還有些不識抬舉的話語,沒人有意見,紛紛表示理解,讓他回去早點歇息,等明天再聚都可以。同輩之人中,釋惡的職位不算最高,但他在華夏高層心中的份量卻是最高的,就連在座諸人家裏的老頭子對他都是從來不吝嗇讚美之詞,加上釋惡連年在滇南作戰,哪怕是大過年也還在邊境廝殺誰有資格不滿!
遠遠瞧見自家院子裏一堆身影圍在石桌旁,聽聲音是在圍觀打紙牌,四周擺放著幾個碳爐,焰光直往外冒。還沒走近,父親那大嗓門直呼讓觀戰者閉嘴,別把牌都給泄露了,釋惡不禁笑出了聲。與人群後方的小女孩道了句“新年好”,在小輩甜甜的問候聲中,他大手揉了揉那禮貌女孩的腦袋,與在場所有人寒暄一句便走回屋內。
一進屋就感受到了暖氣的好,身體暖和了不少,瞧見國華和錦淑正在看電視,小嬰兒則在一旁的搖床上睡著
脫鞋的動靜引來了兩人的視線,見是二叔回來,黃錦淑問候一句便起身去熱飯。雖然吃了個油餅,對於釋惡來說也隻是墊墊肚子而已,也沒拒絕侄媳的好意,當即道了聲謝,褪去大衣坐到沙發上陪兒子一起看那武俠劇。
叛逆期的楊國華顯然對父親有所不滿,連招呼都不打一聲,撐著個臉死盯著電視,一動不動
兒子用一張臭臉來迎接剛打完仗又勞累奔波歸來的父親
釋惡沒什麼情緒,就默默無聲看電視,他的性格是不怎麼喜歡對他人說教,有些事是軍人必須去做的,無它,就因為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國,在釋惡心裏比家重要,雖說教育孩子要打小抓起,然今時不同往日,不同年齡段所背負的也不一樣再過幾年,等他上前線了,經曆各種生死離別後,也就懂了。
錦淑來喊自己去吃飯,釋惡擼起衣袖,對兒子笑道:“小夢在外麵啊,去和她玩吧。”
“在學校玩夠了!”
兒子似乎對外麵那可人的女孩兒不怎麼感冒,人家幼年像個跟屁蟲一樣貼在他身後,華哥長華哥短的。要說這隻是小時候鄰居間哥哥妹妹玩得好,現如今花兒綻放了,長得亭亭玉立,人也機靈懂事,逢節假日頂住長輩們的打趣、勾著個頭扭扭捏捏跑來這邊,是個人都看得出女孩兒對他的好感
唉,也不知是在這方麵還沒開竅還是真的對人家沒興趣
釋惡是挺希望兒子能和嚴夢結合的,讓她當兒媳婦他是很滿意,但也不能強求,隻能中斷話題去吃飯,不再摻和小輩們的情感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