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卡車在顛簸山區裏狂飆,那劇烈的“哐當”直讓人懷疑這車會不會直接散架掉。車廂裏的戰士們似乎並不擔心這點,一個個臉色嚴肅,皆一手抓住鐵架,另一手伸過交叉互握,圍聚成一張柔軟舒適的“床”,床上躺著一個女人。
秀發及腰,鬢角、額頭、小巧鼻頭間沾染些許鱗粉末,眉如彎月,就是有些淺稀,雙眼緊閉,眼皮沾染血跡;嘴唇褪色般失去的亮澤,再配上臉蛋上的五指血印真容雖被半遮半掩,還是能看出女人麵相挺年輕的,估摸著三十歲左右,瀕臨生死之際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槍法太好在誤傷友軍這方麵顯然不是什麼好事,神眼剛對著那巨大蝴蝶影子開了四槍,其中一槍穿進腹部、一槍穿透了手臂等到他和螞蟻追上時,交談過後,那應當是滇南老百姓的女人因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渾身血跡。
除了止血藥粉和紗布兩人隻得先這麼一番緊急治療,隨後螞蟻再度異化,直接抱起她原路狂奔,已顧不得腳下,待招呼年輕戰士回到卡車上時,鮮血已染紅了紗布。
從車輛啟動到進入最近的營區也花了近一個小時,天色已暗,螞蟻小心翼翼將其抱下車,掃視全場一眼後沒看到直升機,遠遠便呼叫讓醫療小隊做好準備。隨行戰士也跟著去處理傷口,被鱗粉所傷的戰士雖及時洗過了眼睛,目前眼睛還是紅腫模糊,視線受到影響。
目送那蝴蝶女被推進簡易醫療室,螞蟻有些愣神,僵硬地站於原地,神眼見此直接前往通訊室聯係釋惡等人。
回到等候區,隻見螞蟻坐在地上,嘴裏念念叨叨著,看似在為裏麵之人祈禱,神眼默默走去一同屈腿靠坐,道:“是我的錯!”
“是你的錯你也不想的!”
“如果她能活下來,以後我們部門就多一員了”神眼感慨之餘,那顫抖大手從口袋裏取出一根煙,就這麼夾在兩指間也不點,麵色越發難過,隨後雙手抱住了頭,帶著哭腔笑道:“她要是能活過來,我把全部家當都賠給她謝罪!”
螞蟻沒再安慰,就這般愣愣地望著那緊閉著的木門。
入夜,簡單扒拉兩口飯的螞蟻再度回到醫療室前守著,聽聞耳邊傳來直升機的嗡嗡聲,左轉右拐走出營房,遠遠對釋惡等人招了招手
“手術還沒完成?”
“這邊不適合動手術,目前隻能先給她輸血供氧,醫療救援機等下就來了!”
因神眼當時是用普通手槍射擊,子彈沒有穿透蝴蝶女的小腹,而是留在了腹部裏,營區沒有動手術的條件,隻能先維持她的身體狀況,等救援直升機到來再轉送醫院。
釋惡拍拍螞蟻肩膀安慰,一行人相擁走進營房區深處
等待期間,見神棍不停抽煙、靈師盤腿念經,釋惡招了招螞蟻,“蝴蝶是麼說說情況吧!”
於是螞蟻將任務過程的細節一一述說,神眼在一旁顯得異常難受,抱腿縮在牆角處一副灰心喪氣的模樣。
自f國之行,得知安德烈能帶人飛後,釋惡對其還是挺忌憚的現在自己一方也有了蝴蝶類型的飛行能力者,隻求她能渡過這一劫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待何其煎熬,當神棍跑到某個角落抽第四根煙時,遠空才傳來直升機的嗡嗡聲,連忙跑來報喜,緊接著木門從裏麵拉開了。雖說從到來至今就隻過了半個小時而已,眾人恍如隔世般皆神情一鬆,連忙湊了過去
沒敢出聲打擾,特異部一行人跟著轉運推車,如匆匆一瞥後、第二次見遇到心怡女孩般地小心側目打量著
蝴蝶女一身簡潔的白色病號服,可能是頭發太長緣故被護士剪至齊耳部位,鱗粉、血跡斑駁的麵部已清潔了一番,露出原本小巧秀麗的五官樸素形象搖身一變,若病號服換成清爽利落的時尚服裝,那就是妥妥的新現代都市潮流女郎!
釋惡那些後來人沒太多感覺,就是螞蟻和神眼被她的新形象震撼了一把。
救援直升機已在等候,特異部一行對於醫療相關不太懂,也不敢貿然插手,目送救援機升空,兩架直升機緊隨其後。
夜晚的醫院有些寧靜,最近邊境之間沒有爆發什麼大戰事,傷員不算多。直升機降落時,早有一支醫療小組在此待命,待艙門一打開,醫療人員各自分工、有條不紊,立馬上前接手了搶救工作。
站著、坐著、靠牆、不停來回渡步
一行人在搶救室門口焦急等待,不時一陣“咕嚕”傳出
見神眼似乎麵色疲憊,釋惡說道:“你先去找飯吃吧,吃完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