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醒和方舟住在一起,這件事基本沒人知道。
當年季醒的父親季菲爾特夥同方舟的父母給美國右翼政客玩了個裏通外敵,一手策劃了“德特賽斯爆炸案”與“十四墜星案”,一把火燒毀了右翼激進派翻身統治世界的希望。他早就算到了右翼分子一定會狗急跳牆地將半成品病毒投放,所以提前打算好了後路,在國內準備好了房子和武器,把方舟和季醒安排到一起學習搏擊和射擊,然後一起送回國內。
但是季菲爾特和方舟的父母都沒有向兩個孩子透露病毒的事,所以季醒和方舟隻知道家裏存放了一批武器以及一些詳細地圖,並不知道是為什麼而準備,也從來沒擅自使用過。
如果要重建社會,那批武器會是一個相當大的資源。
季醒不是什麼天真的幻想家,他沒有重建社會的能力,也沒有這樣的想法。他現在隻想保護好從學校帶出來的幾個人,有氣象局這一方安身之處,一堆亂七八糟的零件充當武器,四處搜集資源勉強果腹也就夠了,沒必要動用槍炮。
但是季醒隱約能猜測到這批槍支就是為了喪屍危機而未雨綢繆的,國內完全禁槍,季菲爾特是個相當慵懶的人,平常讓他多走一步路都不願意,更別說費盡心思往國內運武器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
季醒能猜測到武器的事情或許與季菲爾特有關,但是季菲爾特生前沒有透露一點消息,甚至強製斷了季醒和“教會”裏重要成員的來往,季醒身在曹營,無論如何手也伸不到漢家的庭院裏。
但季醒不是知難而退的那種人,他費盡心思和父親周旋,終於鑽了個空子,聯係到了一個叫霍爾頓的男人。
霍爾頓不屬於“教會”管理層,隻負責部分火藥的統計,在幫派中隻能算個中層地位。季菲爾特出生就是太子爺,根本沒想到自己的好兒子能與民同樂,認識中下層的成員,壓根沒在這些地位低下的成員身上花費心思,所以才讓季醒有機可乘。
霍爾頓告訴季醒,在“德特賽斯爆炸案”的三個月以前,季菲爾特以私人身份調走了一批炸藥,這批火藥在名義上全部用於季醒家中的那部分武器,但是季醒私下清查家中所有彈藥,發現隻占那一批火藥的三分之一,就算製作過程中有所損壞,火藥也不可能隻剩這麼一點。
季醒合理懷疑這季菲爾特用這批火藥炸了德特賽斯堡,但是按照當時的轟動成度和一些網絡上的錄像來看,爆炸相當嚴重,這批火藥的量遠遠達不到那個規模。
況且右翼派是“教會”最大的金主,季菲爾特還得等著人家碗裏的骨頭,根本沒理由那麼做。
季醒靠霍爾頓閉著眼睛調查了大半年,最後毫無頭緒,後來霍爾頓有了妻子,用一隻左手作為代價脫離了“教會”,金盆洗手,從此再沒和季醒聯係。
四人在此停留了大約有二十分鍾,樓裏的其他喪屍被樓下的動靜吸引,接二連三地從樓梯下到了一樓,估摸著喪屍走得差不多了,四人重整行裝,清理了整個樓道。
樓道裏還有三兩隻喪屍,根本不算什麼威脅,季醒扯著一隻喪屍的頭發狠狠撞在另一隻頭上,兩個頭顱頓時碎作一團。
季醒甩掉了手上黏膩的液體,把殘留的血珠抹在了喪屍的衣服上。
工廠大院裏一半是員工們停的私家車,還有一半空蕩蕩的,隻有牆壁光禿禿地站在那。
季醒不願費神,隻是大致看了一眼,了解了一下位置,數量還得靠其他人細數。
祝懸掰著手指點了點數,數了個差不多後嘖著舌道:“這還挺多,得有十五六隻吧。”
聞效很不習慣這種毛毛躁躁的行徑,隻好任勞任怨地給這些個不知何為謹慎的大爺擦屁股,補充說:“是十六隻。”
方舟掛在窗口清查院內的喪屍,散碎的頭發被汗水濡濕,黏在額間的皮膚上。
方舟感到有些刺癢,蹲在窗台上仔細用手順著發絲撥開,眯著眼睛看著移動的喪屍:“喪屍站位很分散,動作快點應該可以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