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零年七月二十日,烈日炎炎,萬裏無雲,悶熱籠罩著整個京城。
位於京城西環區的郊外地帶,鬱鬱蔥蔥的樹木掩映著一幢幢裝修極盡奢華的精致別墅。它們錯落有致,卻又風格統一。這是西環著名的富人區,住在裏麵的戶主非富即貴,在偌大一個京城,都是排得上名號的響當當的人物。
林小雯在房地產大亨林友俊的別墅裏做女傭,對於這份工作,她十分滿意。不光每月福利待遇十分豐厚,隔三差五還能偶遇知名人士。她有許多同在富人區做女傭的老相識,她們時不時聚在一起談論八卦。
這天,她晾曬好東家的衣物,出門買菜的路上就碰到了剛來做工月餘的女傭宋雪。兩人便結伴一起去菜市場買菜。路上,宋雪神秘兮兮的和她八卦著:“哎,小雯,你知道嗎?在別墅裏與祁先生同居的女主人竟然不是祁先生的正牌夫人。”
宋雪做事的東家祁裕安,是全國知名家電企業信達集團的董事長,不到四十就成為千億市值的集團掌舵人,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年輕有為,關鍵是長相儀表堂堂,氣質聞文而雅,被《企業家》周刊票選為最受歡迎男企業家。
然而,和他出眾的外表和事業不相稱的是,他的感情生活極其低調,幾乎沒有記者能拍到他的桃色緋聞,因此,祁裕安連續幾年獲得“最具潛力單身鑽石王老五”的美稱。
不過那都是從前的事,就在本月的十號,也就是七月十日,商界新貴祁裕安宣布與龍氏集團的千金龍瀟瀟訂婚。
林小雯甫聽聞祁裕安竟然有同居的女人也是驚詫萬分。
她挑了挑眉,嘴巴微張。“不會吧祁總可是有未婚妻了,你說的女主人,莫非是祁總的情婦?”
宋雪撇撇嘴,“不清楚,自從我去祁家做工至今,女主人都待在房間裏不出來,飯菜都是管家秦姨送上去的,也就是上周五天我上樓收拾客房,看見房間門開著條縫,祁先生和女主人坐在一塊說話,沒說一會兒似乎就起了爭執。”
宋雪頓了頓,繼續說:“我聽另一個女傭小雨說,女主人是絕對禁忌,她長年被祁先生關在屋裏,好像是有精神疾病,小雨還說讓我對於女主人的事情三緘其口,所以,這事我隻對你說,你可別告訴別人。”
林小雯點頭答應,“放心,我的嘴巴最牢了,我們也就是八卦八卦,你放一百個心吧。”
宋雪與林小雯一路說說笑笑,而祁家別墅裏,當事人謝穗正望著落地窗的玻璃發呆。
謝穗透過玻璃,似乎看到了自己悲慘的人生。
十八歲那年,高考發揮失常的她落榜了,徹底無緣心儀的填報的大學。她想複讀一年,她爸卻逼著她去了縣裏的食品加工廠做文員。
不幸就是從那時開始的,那一年,祁裕安來縣裏探望生病住院的親戚,正好買了他們廠生產的果脯,覺得味道不錯,就去了他們廠裏洽談業務,當時,祁裕安想參觀一下生產車間,恰巧廠長有事走不開,考慮到祁裕安預備訂購的數量不多,謝穗又是廠裏最美的姑娘,廠長當即安排她帶著客戶參觀。
謝穗年輕漂亮,腦子也活泛,為了拿下訂單,她全程溫柔講解,對祁裕安服務萬分周到,終於拿下了長期供貨訂單,廠長一高興,就給她發了獎金加了薪水。
可她萬萬沒想到,祁裕安竟然看上她了,無數次,他製造偶遇上前搭訕。彼時的謝穗涉世未深,眼見這麼一個長相帥氣的青年不吝於向她表達愛意,她十分感動,同意了他的追求。
一開始的愛情固然是甜蜜的。他溫柔體貼,事無巨細。兩人縱然分居兩地,也會想方設法每個月見上幾天。然而,分歧就是兩人在一起的半年後產生的。祁裕安不想繼續異地戀了,讓她辭職隨他北上京城,她則因為母親身體不好的情況,準備過幾個月再去京城。
她沒想到的是,祁裕安獨斷專行,瞞著她私自幫她辭了職,還給了她爸一大筆錢。她爸窮人乍富,簡直把祁裕安當爺爺供起來,還硬逼著她立馬跟祁裕安去京城。
謝穗當時氣的說不出話,祁裕安簡直霸道自私,她母親當時身體不好,把錢給她爸有什麼用?她爸心裏隻有那個傳宗接代的兒子,哪裏有她們母女倆的份又怎麼會盡心盡力給母親調養身體況且祁裕安直接給錢的行為,讓她覺得她謝穗隻是個可以交易的物品。
祁裕安還振振有詞,“那隻不過是給嶽父嶽母的一點小心意,你不必放在心上。”
謝穗不想因為這些小事就一拍兩散,於是她忍了,沒想到,到了京城她才知道,祁裕安竟然是個富家公子。他帶著她去見了祁家父母,祁父祁母都十分不喜歡她,認為謝穗太過小家子氣,並且連大學都沒考上,除了臉蛋毫無可取之處。
不被家人祝福的婚姻無疑是不幸的,謝穗努力嚐試了好幾次,還是沒有改變祁家父母對她的看法,她有些打退堂鼓了,然而祁裕安冒著和家人斷絕關係的風險,毅然決然帶著她在外麵租房子住。隻是,因為祁家父母牢牢掌握著戶口本的緣故,所以他們始終沒有登記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