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夜晚,是否就會有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相信並不是我一個有過這種感覺。但是為什麼那種感覺好像隻有我會被拋棄,隻有我會在半夜醒來呢?
若可以在夢境裏尋找溫暖,是否可以忽略這種孤獨,這種被世界拋棄的感覺呢?
換句說法,是不是在回憶裏尋找溫暖,在夢境裏構造出的回憶,在裏麵再最後一次好好的看看你的模樣。仿佛現實是夢境,夢境誤以為是現實……
沈卡晃蕩在房間裏,隨著時間流逝,他不斷的走著,在房間的中間畫上了一個圓,隨後倒在床上,看著明亮的天花板,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鮮明立體,而自己就好像是被抹去了一樣。灰靜靜的堆積著,散落了星空,浮浮沉沉的靈魂如海波,舒服的觸摸分毫沒有,隻剩下快要窒息的自己。他深吸一口氣,隻有淡淡的灰塵味,其他的,期待的那種可以舒緩神經的氣味的空氣,似乎都飄散四處,亦或是浮沉在他人周圍,與自己無緣。
沈卡閉眼可憐最後一絲光亮都沒能帶進夢境裏,包括令自己難以忍受的氧氣。這些東西,在黑夜降臨後,就不複存在了,至少在某些人的世界裏是徹底消失了。
昏昏沉沉的在一片大湖裏醒來,漂浮在水麵上隨波逐流,天空抹黑了水色,跟著一起渾濁的還有沈卡的眼睛。他的耳膜被水聲敲擊著,好像懸崖峭壁下的海浪一陣一陣的拍打著岩石。看著天空沒有雲朵,沒有生物,沒有太陽,沒有月亮,甚至在這裏,一顆星星的存在都是不合理的。他看著天空,壓抑到麵前觸手可及,似乎隻為他留下了觀望的空間,他的餘光瞥到岸邊的小船安靜的停泊,自己又何時飄蕩到了船的附近?
沈卡已經被潮水推及到了岸邊,沙土漸紅,一種詭異的朱紅色,然而身體卻毫無顧忌的支起濕漉漉的身子,朝著岸邊走去,直到爬上了船。岸邊與湖對比是如此鮮豔,在沈卡的世界裏卻如此正常。他支起船槳,向著無邊無際的彼岸劃去。
沒有言語,隻有潛意識驅動著不複存在的身體與思想,貌似在夢境裏所有的一切全部成了心甘情願。沈卡的耳畔是水聲,還有老船槳滑動時古老的聲音,貌似有微風吹來,有些涼意在心底升起,在湖裏他居然遇到了鯨魚……
水柱在水平麵噴湧而出,隨後是鯨魚的叫聲,似乎是他在這裏遇到的第一次的生機。沈卡的眼也隨著水柱的落下而合上,再一次醒來,又是麵對這無聊的天花板……
時間到了淩晨四點半,他起了身,去衛生間洗了澡。換好衣服打算下樓繞著小區走一圈,天微亮,路上的行人星星點點,他帶著連衣帽,遊蕩在這裏。一步一步,夢裏的場景開始明晰,對不上開始明亮的世界。這讓他感覺到一陣惡心,卻隻是在心裏的深處冒出的一種想法,無法幹嘔出來,也無法將那些翻江倒海的消化物全部釋放出來。默默的按捺著爆發的內心,就像在火山口上堵上了一層水泥。
又是無處可去。
回到家門口,仰望著門口的大樹,似乎每一次離開都會莫名其妙的回到原點,不知道什麼時候沈卡才會回到自己真正意義上的終點呢?翻湧的記憶一片又一片,缺少的感覺一塊又一塊,不知何時起,他也開始抗拒除了自己以外的作品了?離開又再一次出現,出現後擾亂世界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或許是思想錯誤讓他變的如此,一邊微笑,一邊小小的抱怨著從眼裏發現的不堪與醜陋。
說白了還是想要的東西多了,求欲的東西多了,不斷的把沙袋扛上自己的肩膀,表情就不自然了,人就開始累了,開始喘息了。
沈卡換上衣服,帶上耳機,隨著公交車停在麵前,他從口袋裏掏出了硬幣,尾隨著一位老人上了車,投幣。隨後在汗味與吵鬧聲的混雜中站定到一個小角落裏。聽著比耳機裏的音樂聲還大的喧鬧聲,不由得有些煩躁。
“要坐嗎?我馬上下車了……”回過神來,匆匆忙忙的一天已經過了大半,現在的沈卡已經擠到了回家的班車上。
“不用了……”
“坐吧……我到站了……”
在少女的一遍一遍的說服下,沈卡還是不好意思的坐在了座位上,抱著自己破舊的背包,看著少女穿著一套幹淨的製服,打著漂亮的領花,發絲傾瀉下來,柔軟幹淨的一絲絲疊在耳邊,腰與肩挺的筆直,身形很好看,長得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