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小蘇學士因此對你十分賞識,還約了去專程拜訪你?”
“學生也隻是因為此詞入了小蘇學士的眼,今天早晨學生已經與小蘇學士把酒言歡。”
雖然對蘇過拜訪自己的事這麼快就傳到國子監很納悶----肯定是劉高這廝嘴快透露的----王倫其實還是有點小得意的,畢竟人的名樹的影,得到蘇過讚譽對文化人來講也是一件很雅很拉風的事。
看來蘇過名聲確實很響,那扯扯他的虎皮倒也不錯,不像跟著其暗示的那位混有風險。
聽他這麼說,唐學正倒吃了一驚。
這麼神速!
開始對風傳的蘇過對王倫的讚賞覺得隻是逢場作戲的客氣之言,沒想到竟是真的。
看來王倫真的交了狗屎運,竟然真被小蘇學士看中了。
“某對小蘇學士仰慕已久,隻是未曾謀麵,不知道他何時有暇,到時唐某可以登門拜訪的?”
原來是想認識蘇過!這簡單啊,直說就是了,嚇得哥小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此事易耳!學生得空時便去安排,總要讓先生得遂所願就是了。”
在王倫想來,蘇過邀請自己上門並不是虛情假意,那麼作為人家登門拜訪的回禮,自己完全可以滿足這位學正的心願啊?至於蘇過如何麵對他,那就不能保證了。
想來蘇過是方正君子,禮節上的事情不至於拒人於千裏之外吧?這樣自己對學正有個說法了,今後他對自己還不得…
見王倫一口答應,學正很高興,至於王倫缺勤之事,這還是事麼?
“你這段時間也是很用功的,雖然缺了一天半的課,料想問題也不大,但去好生把耽誤的功課補了來。”這話一說,王倫便腹誹道:“果然是官字兩張口,怎麼說都由你。”
望著王倫的背影,唐學正羨慕地歎了口氣:“閻婆惜一向對人不假辭色,沒想到一首《綺懷》便讓這小子成了入幕之賓,但總算是為我國子監增添了一段拿得出手的風流韻事。隻是可惜了一位如花似玉的行首!”
不久後王倫就在休日帶著唐學正拜會蘇過,原來他住在京師聞名的隱相梁師成的一處宅中。看著門前車水馬龍進出不停的官員,非朱即紫。
宋朝官服,五品以上用朱,三品以上用紫,都是高官啊。王倫不由得心裏歎氣:這就是宋徽宗時代的荒謬,一個太監竟然比宰相還風光!
相比之下,王倫一身國子監學生服裝就不夠看了,而唐學正這種正九品的官員在這裏完全不上檔次了,甚至門房都不正眼瞥一下。
人說宰相門前七品官,誠如斯言!
看這位唐學正在外舍裏倒也周正嚴肅,但在這裏卻畏畏縮縮,竟不如王倫來得自然。
“上下,煩請知會小蘇學士一聲,說王倫來訪。”
見是找小蘇學士,門房的臉色好看多了,但也僅限於此。蘇過交遊天下,但交往的人大都是知識分子,官級其實並不高的。但是主家有嚴令,所以對他的客人還算客氣。
“小蘇先生因為臨時有急事,已然離京。秀才若是有事找他,可在半個月之後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