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爸是胡為清,五年前他的腿在廠子傷到了,現在卻被安排去走街串巷地收破爛,他的腿能受得了麼?”
剛才那個女領導這才又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而那位男領導,繼續翹起腿看他的報紙了,根本沒理會胡嬌嬌一眼。
“胡為清的事我知道,我經手的。給他分到廠子的廢品站工作了。”
她姓牛,是橡膠廠的廠辦副主任。
“把人分過去,他現在的領導要怎麼給他安排工作,是那裏領導的事,不歸我們管。”
“怎麼不歸你們管,你們給安排好的工作,都是定好的。分明就是我爸幹了別人的工作。”
胡嬌嬌把這裏的事想得很明白。
“要不是讓他個腿有病的幹了這種工作,他也不會又摔倒把腿又摔壞了。”
胡嬌嬌現在還很急,她今天早上又抽了獎,沒想到還是沒有抽到爸爸能用的藥。
因為她又是攢了2次抽的,一次是謝謝光臨,一次居然是一瓶酒。
她對酒不懂,她上輩子辛苦了大半輩子,最熟悉的酒就是料酒,別的都一概不知。
但是這瓶酒是透明玻璃瓶,很顯然是白酒,而且一瓶是800ml的。
現在這瓶酒就在她身上裝的呢,可她還沒想著要把酒送出去。
不管是現在,還是後世,白酒在很長時間是非常稀罕的,一瓶800ml呢,她準備去廢品站買幾個小瓶子,再分成好幾瓶。
好東西,就要用到刀刃上。
“你沒聽到麼?”牛副主任看到胡嬌嬌在發愣,又跟她說了一遍。
“你爸這件事跟廠子裏沒有關係,我們把工作都給他安排好了,至於他到崗後的具體安排,你找他的領導去吧。”
從廖奶奶那了解到的,就是他們有人把胡為清的具體崗,跟別的人換了。
但是能再給換回來的,最有效最直接的就廠裏了。
“你們不給解決是吧,我去找廠長了。”
廠辦的吳主任還在看報紙,牛副主任依舊沒有抬頭。
這種威脅人說狠話的,他們經常聽經常見,根本早就習慣了。
胡嬌嬌帶著一肚子氣從廠辦出來了,她現在想著的,還是得用手上的白酒。
先去了一趟廢品站,花3毛錢買了三個小的酒瓶子,一個250ml的。
不過胡嬌嬌還是順嘴問了下那個管廢品的人,那人也以為胡嬌嬌是閑聊,就把這裏的事都給說了。
原來廢品站一共有三個人,現在這個年紀大的和另外一個較年輕的,是叔侄。
“那你們家一定有關係呀,在這裏上班也不是一般人能進來的。”
胡嬌嬌故意說道。
“那當然了,我們家給……”
於幹突然不說了,然後笑著擺擺手。
“好了,你要是沒有要買的,就趕緊走吧。你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在這裏不合適,這裏味兒重。”
胡嬌嬌也沒嫌棄,而是在轉身走的時候,又假裝不經意地問他,
“噢,聽說有人到街去收廢品的,你侄子還真勤快。”
“收什麼收,這附近就我們這一個廢品站,傻子才會去呢。”
於幹可能覺得自己說多了,不過看到胡嬌嬌已經離開了,又搖了搖頭。
“哼,那小子一定又在家睡覺呢。”
胡嬌嬌在關著的鐵門外頭聽得一清一楚,就像剛才她故意關上廠辦的門,聽到了裏麵那倆人的說話。
“胡為清的閨女是個知青,竟然回來了。不好好地勞動,將想些有的沒的,給領導們添麻煩。”
牛副主任是對胡嬌嬌的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