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閨女雖然是個傻子,但是以前不是,他一直相信有一天會好的。
而胡嬌嬌卻知道沒有那一天。
也是在這之後的沒多少時候,這個女傻子馮麗花掉河裏淹死了。
淹死了?
胡嬌嬌又看向了許根生。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她因為被村長天天威脅,整個人的精神不太好。隻是聽說縣裏有個領導的閨女掉河裏淹死了。
而且還是個傻子。
一個傻子淹死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是胡嬌嬌現在卻有點記不起來,上輩子這個時候,有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
那會不會因此讓許根生懷恨在心?
如果上輩子也曾經發生了類似的,那這個馮麗花的小命還是有點危險呀。
“他們……明顯是三個人不小心碰一塊的,咱們也別亂傳那不該有的閑話。”
胡嬌嬌說的時候,還用手指輕輕地捅了捅連二春的後背。
“噢,噢,是呀。”
連二春雖然不知道胡嬌嬌的意思,但是還是幫著說話了。
“嗨,在村裏誰還不和誰碰上呢,這事呀,就是碰巧了。”
村長用狐疑的眼神看了兩眼胡嬌嬌,也就附和著說都碰巧了。
“大家都散了吧,有那麼多活呢,書記下來是考察大家工作的,要呆幾天呢,你們都好好表現呀。”
而馮書記也是帶著閨女去村長家了,他現在住在村長家裏。
本來是要住在生產大隊那安排的房子的,卻因為傻閨女馮麗花就住在了村長家。
“今天的事一定要給摁下去,我們家還沒想著招女婿呢。”
馮書記是很擔心的,在村裏頭人的舌頭往往是最厲害的。
村長媳婦也聽說了,她的眼皮連著跳了好幾下,趕緊把自己的給嘴捂上了。她看到石頭正跟馮麗花一起玩兒彈玻璃球呢,倆人玩兒得可好了。
本來她在廚房看到時,還有別的想法。可再聽大兒媳婦說了許根生不安分後,又聽到了馮書記的話,她的心思就沒敢往外說。
她沒往外說,不代表沒有。
“你兒子怎麼回事,看著好像是比以前好了?”
馮書記自打閨女成了傻子後,對周邊的傻子的事比較在意了。
村長本來就想巴結領導的,很大方地拿出了一顆安宮丸和半張藥方。
“從一個赤腳醫生那搞的,裏頭有秘方。”
“說說看。”馮書記立即就抓住了村長的胳膊。
而往回走的胡嬌嬌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她正在問連二春關於村裏那條河的事。
“從老林子裏流下來的,水深麼?”
“去年沒大旱,現在看著水還挺多的。”
連二春還不放心地扯著胡嬌嬌的胳膊。
“尤其是在村中間那一小段,水最深了。”
胡嬌嬌立即斜過半張臉,看著跟在他們這群人後方的許根生,對方的臉色明顯微微一動。
看樣子,就是了。
而已經在跟馮書記說了一會兒話的村長,到院子裏把大兒媳婦叫了過來。
“你去把胡嬌嬌叫來。”
柱子媳婦好不容易得到了公爹的重視,最近幾天還管了家,正缺表現的時候。
她也算精明,背著人把胡嬌嬌叫了出去。
“跟我走。”柱子媳婦把胡嬌嬌扯得很緊,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呢,許根生在這件事上得罪了書記,以馮書記對這種男人的厭惡,一定會往死裏整他的。”
村長不明白胡嬌嬌到底是為了什麼。
胡嬌嬌卻淡淡地說道,“往死裏整和整死,還是兩件事。況且,馮書記今天算是把他得罪死了,以他的性子能放得過馮書記閨女麼?”
父債女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