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索菲亞沙菲克,我忘了我多少歲了。七十歲,八十歲……或者更老。

我是一名女巫(現在應該是一名老女巫了)。嗯,不對,應該是一名混血女巫,更準確的說,我是一名男巫和一個麻瓜女人的私生女。

我的父親是純血家族沙菲克家族的族長。不過究竟是上任族長,還是上上任族長,還是上上上任族長,我也忘了。

而我的母親,真抱歉,她隻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麻瓜女人。怎麼說呢,我的那麻瓜母親甚至不是一位英國女子,她來自東方。至於到底是東方的哪個國家,我更是忘了。畢竟,她隻做了我七年的母親。更可笑的事,我那母親不具備任何做有錢人的情婦的潛質。她既不漂亮也不聰明,唯一算得上是勇敢的事情,不過於十五歲那年,因不滿我那從未見過麵的姥姥和姥爺給她訂的那妝婚事而離家出走。可我那傻乎乎的母親,一不小心就被人販子拐賣到了距離家鄉十萬八千裏的不列顛島。

我實在是太老了,很多事情怎麼想也記不起來了。

細細想想,我這一生,也算得上是濃墨重彩的一生。雖然在魔法史上可能並沒有我的名字,但從我那混沌的童年時刻起,我便認識了不少魔法史上鼎鼎有名的人物。

但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那些和我一樣長大的小夥伴會被永遠的雋刻在魔法史上。英雄或梟雄,他們會成為永不褪色的一頁。就好像當時的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自己這一輩子會是一個孤老終生的老處女一樣。

扯遠了。

這個故事,其實和我的身份並沒有什麼必然的聯係。隻不過是我恰好認識了他們而已。

但我最終決定將他們的故事寫下來的時候,已是花甲之年,亦或者是耄耋之年。

我的房間很大,但是很空,裏麵沒有一個人,我的親人,朋友,亦或者是,曾經的戀人。所以我叫它房間,而不是家。

哦,親愛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些,請原諒一位眼角的皺紋能夾死一隻蒼蠅的老處女的語無倫次和絮絮叨叨。畢竟她實在是太久沒有和人說過話了。不對,是和人溝通過了。

我活得越久,看著這間空蕩蕩的房子,我總是莫名其妙的就會想起他們。

黛和湯姆(我知道他不喜歡這個名字,但想起那些舊人舊事,我總是喜歡這個名字,或許是因為它讓我覺得我也曾經活過吧,請原諒我這個糟糕的老處女的唯一一點私心)。

所以,在一個很平常的午後,大概是因為我一個人吃的太飽的緣故,躺在安樂椅上,曬著暖烘烘地太陽,悠閑的晃悠的時候,覺得自己這些虛度年華是不是太可惡了些,便決定幹一些事情讓自己不那麼像個廢物。

思來想去,我從我那快要發黴了的櫃子裏找到了一些牛皮紙和尚且還能使用的羽毛筆,又從好久都未踏進以至於積了厚厚的一層灰的書房裏找到了半瓶還未用完的墨水,我決定,將他們的故事寫下來。

畢竟,我實在是太老,太孤獨,也太無聊了。

這個塵封了多年的故事,曉得一星半點的人差不多也沒幾個留在人世,都去了梅林那裏。

我想,是時候讓它重現於世了。

這大概我也沒有浪費生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