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俏連連冷笑:“嗬!為什麼?你在逐鹿殺死本座那麼多徒子徒孫的時候就知道該有這一天的。”
話音剛落,阿悄的臉龐迅速變化著,不消片刻就已成了一張他從未見過的臉。
那張臉很嫵媚,隻有成年男子巴掌大小,眼角被拉的又細又長,就算她不笑也有勾人的味道,下巴也比阿悄尖,少了幾分純真,多了幾分魅惑,是不可多得的人間尤物。
“妖女!你把阿悄藏哪了,快把他交出來!”陳劍生變得異常憤怒,目眥欲裂地瞪著這個陌生女子,他的牙關緊咬,恨不得提劍將那張臉戳的千瘡百孔。
女人好像聽了什麼笑話,控製不住地捧腹大笑,好半響才止住笑意,抹了抹眼角滲出的淚花:“道長,你可真是要笑死奴家了,居然天真至此,到現在居然還會相信有一個一心一意愛你的阿悄嗎?”
又伸手抹了把臉,變回了阿悄的模樣:“劍生,你傻不傻呀!”嬌滴滴的聲音好像是催命符,狠狠攥住了陳劍生的心,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渾身因寒冷而戰栗。
逐鹿!逐鹿!逐鹿!
陳劍生記憶被拉回了那一夜,那一夜他剛殺了一隻魅妖,那一夜他進了破廟,那一夜他遇上了阿悄。
他顫抖著嘴唇:“你是魅魔!你是宰父音!”
女人變回了原本的樣貌,嘴上掛著一抹殘忍的笑:“是的呢。”
宰父音是天地間第一隻魅,她的魅功經過了萬萬年的修煉,早已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幾乎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住她的魅惑,曾經有一被宰父音魅惑過的佛修在臨死前說過:“中原逐鹿我何堪,惟願得女宰父音。”可見其魅力之大。
見她承認,就算陳劍生是個傻子也該反應過來了,他捂著腹部不可置信地連連搖頭,他不能信也不敢信昔日種種隻是一個魅魔的報複,那些痛苦的、甜蜜的回憶原來隻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皎潔的月光從洞口探入,溫溫柔柔地親吻上了宰父音的半張臉,一半明媚似天使,一半猙獰似惡鬼。
陳劍生再也沒有了力氣,他連詢問的勇氣都沒有,緩緩閉上了雙眼,感覺生命漸漸從體內流逝。
宰父音顯然不想就這樣放過陳劍生,她悠哉悠哉地開口:“看在你替本座尋到髓玉珠的份上,本座就大發慈悲,讓你死個明白。”
“本座故意在你生母去世的破廟等你,要你憐我。”
“故意日日跟著你,要你愛我。”
“故意替你擋下大妖一擊,要你救我。”
“哦,那大妖也是本座安排的,要不然怎麼能讓你心甘情願地將髓玉珠雙手奉上呢。”
陳劍生的表情終於麻木,他的嘴唇囁嚅了一下,還是沒有說什麼。
宰父音閱男無數,自然知道他想問什麼,今日心情實在是好,也不介意再多耽擱點功夫,繼續玩弄玩弄這臭道士。
“你是不是要問本座,或者是阿悄有沒有愛過你?”
陳劍生沒有開口。宰父音卻自顧自地回答:“阿悄即是本座,本座即是宰父音,本座從頭到尾對你隻是利用,既為了報你害我子孫之仇,也是為了這至寶髓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