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女人嗔怪的模樣,盧瑟的心裏可是美了,不回去了,絕對不回去了,回去那隻母老虎也遲早逼死老子。
小翠端著臉盆進來的時候,還心有餘悸,朝著盧瑟麵前抬手晃了晃,這才擠幹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起傷口來。
“嘶~嘶嘶~疼!”盧瑟疼得喊出聲,但是在別人聽起來,這奶聲奶氣的聲音更像是撒嬌,“姐姐,輕點!”
丫鬟小翠心都軟了,在盧家這些少爺小姐裏,也就大少爺和七少爺會拿正眼瞧自己一眼,那些庶出的一個個眼高於頂的。
擦拭幹淨傷口上的血汙,接過盧琴遞來的金瘡藥,均勻的灑在創口上麵,這才起身拿著臉盆告退離開。
“行了,你們倆也別跪那裏了,回自己的房間麵壁思過去!”大娘子指了指跪在那裏東倒西歪的兩個少年。
“七弟,還疼嗎?”盧琴坐在床邊,眼眶中有淚水打轉。
“大…大哥哥。”盧瑟通過記憶喊了一聲,也知道在這個家裏麵,隻有大哥哥和大姐姐對他最好,可惜大姐姐前年已經出嫁,當然還有麵前這位大娘子,雖然自己不是大娘子親生的,但是她對自己這個庶子視如己出。
家主盧斌算是泉州府有名的富戶,其父乃真宗朝宰相盧多遜之子盧雍庶子,盧雍去世後便從本家分家來到福建路泉州府,盧斌擁有良田百畝,家中大娘子誕下一子一女後仙逝不久,便娶了泉州王家嫡係三女做了續弦。
“我呢?”大娘子雙手叉腰道。
“大娘…母親!”盧瑟記憶中稱呼這個女人一直都是大娘子,但是看她剛才那份擔心,就算是生母也不為過,直接就改口道。
“哎,我可憐的孩子!”大娘子用手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等了那麼多年,付出了那麼多,不就是等著這聲母親嗎?膝下無子的續弦主母娘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說著怪話,“你三歲沒了親娘,我一直把你和你大哥哥當成自己的孩子的!以後就叫母親!”
“母親!”大哥哥盧琴雙手抱拳恭敬道。
“好好好!”大娘子摟著兩個兒子,開心的哭起來。
“籲!”趕牛車的車夫扯了扯韁繩,牛車在一家醫館前麵穩穩地停下,車夫拿出木凳,放置在牛車旁。
“老祖,您昨天夜觀星象,那文曲星武曲星真的在此處交彙了?”一名中年文士打扮恭敬地對牛車上的老者問道。
“不會錯的,就是這一帶了,既然到了惠安縣,不如就在此處安頓下來,再圖其他。”中年文士將老者扶下牛車,送進旁邊醫館。
車夫掂量了手上的賞錢,這才滿意的趕著牛車離去。
剛巧醫館的郎中坐著牛車回來,進門的時候見到老者一行人,見掌櫃的親自出來迎接,多看了幾眼,見那中年文士不怒自威的模樣,本想上前打聲招呼,但是想起還穿著別人的褲子的囧樣,連忙告了一聲假,回到後院去換衣服去了。
掌櫃很不滿郎中的態度本想著上去嗬斥一番,但是有客人在場,多少要顧忌一下客人的臉麵。
“永年,那我們就在此處打攪幾天吧。”老者很滿意空氣中飄蕩著的草藥味道。
“掌櫃的,不好意思,剛才有些不妥,這幾位是?”郎中換了一身衣物跑了出來,朝著中年文士和老者拱了拱手,這才看向掌櫃的,“剛才可是把我嚇得不輕,那盧家的小少爺從那麼高的山坡上摔下來,我去的時候明明已經沒有了脈搏,可是你猜怎麼著,忽然就這麼直愣愣的坐了起來,把我都嚇尿了!”
老者似乎來了興致,就詳細的詢問一番,郎中聽掌櫃的介紹這位老者也是一位郎中的時候,這才將自己見到的一幕和盤托出,“老先生,您說這是什麼情況?沒有脈搏的人突然就像是沒事人一樣活了過來,我還以為活見鬼了呢!”
老者沒有直接回答郎中的問題,而是挑了挑眉看了眼中年文士,中年文士一副了然的模樣,“老祖,永年服了。”
郎中不知道這兩人在打什麼啞謎,既然別人不願意說,自己也不會上趕著去問,看掌櫃的那副恭敬地模樣,顯然這兩人來頭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