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希望(1 / 2)

這個世界管蘇烈叫“蘇蘇”的隻有董炫一個人,那源自於小學三年級時的一次美麗誤會,因此當蘇烈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呼喚,他知道董炫脫離危險了。---

那種感覺就像漆黑午夜亮起的一盞燈,就像天使站在榆樹上唱歌,整個世界頓時春暖花開。

蘇烈幾乎喊了起來:“炫兒,你沒事了,不用呼吸機了?”

電話的那一頭董炫輕聲地哭著:“恩,不用了!”

“別哭,別哭,不用呼吸機說明你已經脫離危險了,這是高興的事,應該笑才對。好了,笑一個!”

這些天蘇烈看了一些關於**的資料,知道**就是肺部感染發炎,會導致呼吸困難,能夠摘掉呼吸機,說明呼吸已經恢複正常,肺部的情況得到了改善。

董炫輕聲的哭泣著,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我以為再也不能和你說話,再也見不到你了!”

“傻瓜,別胡思亂想,我知道你肯定會沒事的。”

“不是胡思亂想,是真的,醫院都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

蘇烈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有那麼危險嗎?

“恩,昏迷了兩天,還好我挺過來了!”

昏迷了兩天,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蘇烈被嚇到了,他做夢沒想到董炫的病情會嚴重到這種程度:“昏迷了兩天?你,可是我每次給你念信,你都敲手機回應了我的。”

“昏迷之前,我虛弱得手都抬起來了,我怕你擔心難過,就讓護士姐姐幫我接的電話,等你念完,讓她幫我敲的,後來也是她幫我敲的。”

蘇烈在自己的腦門上拍了一下:“我真是個笨蛋。一點都沒聽出來,我一直以為你的情況還不錯。”

“這不是你的錯,我就是不想讓你擔心。在昏迷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裏一直在沙漠裏不停地走,熱得厲害,有幾次在我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就聽到你在對我說話,鼓勵我,帶給我希望。我就想我還沒嫁給你,還沒有和你結婚,不能停下,我就繼續往前走,不停地走,後來我就醒了。昨天晚上我就摘掉呼吸機了,本來想打電話告訴你,可是那時候我沒有力氣。”

蘇烈心有餘悸地道:“太好了,簡直是上帝保佑啊!”

“和上帝沒有關係。是你,蘇蘇!你這個人總是充滿希望,也能讓大家感覺到希望,就連你電影的主題都是希望。是你帶給我希望的!”

這話如同一道驚雷在蘇烈的腦海裏炸響,就好像黑漆漆的天空被捅出了一個透明窟窿:“你是說我的電影主題是希望?”

“恩,《信號》、《命運的宣戰》都充滿希望,看完心裏總是感覺特別有力量。特別有希望。”

蘇烈愣在了那裏,仔細想想《信號》和《命運的宣戰》電影的深處,確實有統一的思想。希望,以及內心孤獨。《信號》的黃壘是孤獨的,生活無趣,工作無聊,直到董炫的出現一切就改變了;而《命運的宣戰》陳然重度癱瘓,無法說話,內心也是孤獨的,從本質上來的,兩部電影都是孤獨者的故事。不過,雖然兩人的生活都處於困境,但他們都邁出了堅定的一步,開始改變自己的生活,兩部電影都充滿希望,洋溢著一種激昂的情緒。

希望!

我的電影主題是希望!

蘇烈內心深處的某種情緒被喚醒,迅速燃起升騰的火焰,將整個人都燃燒起來,直至燒得渾身的熱血沸騰。

在電影的世界裏有這麼一句話,其實每個導演一生隻拍了一部電影,他所有的作品隻是對處1女作的模仿和改良。

這句話可能有點誇張,但確實有些道理,因為任何一個導演的電影,都是有著其永恒不變的主題的。這是由人獨特的經曆決定的,也是導演的審美決定的,一個導演的電影可能範圍很廣,但角度就是固定的那個,如果是電影的拍攝手法是一個人的筋肉骨骼,那麼,電影的主題內涵,就是內在的靈魂,骨骼肌肉可以改變,但靈魂卻很難改變。

就像王家衛的電影總是充滿對魔都的回憶;就像伍迪艾倫的電影總是充滿對中產階級的諷刺;就像希區柯克之於懸疑;就像塔可夫斯基之於詩性,這就是他們電影的魂。

任何一部電影,小成本也好,大製作也罷;2d也好,3d版也罷;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知道表現什麼,怎麼表現,也就是說要有自己的靈魂,否則就抓不住觀眾的心。

那些五年,十年後依然讓觀眾津津樂道的電影,那些留名影史的電影,不管商業也好,文藝也罷,無一不是有靈魂的。

對於自己的電影之魂,蘇烈也努力思考過,但始終沒有作決定,他記憶中的好電影實在太多,可以做的選擇實在太多了。現在蘇烈徹底明白,自己的電影之魂一直就在心中,一直在那裏,那就是永恒不滅,永遠燃燒在心頭的希望。

希望!

這是他的電影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