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寶貝別說話,吻我。”
“等下有人過來……唔……”
鬱恃安剛拐進小巷,就聽到裏麵傳來口水交融發出的呻吟聲。
在踏出禁止早戀的學校小情侶們就像是脫韁的野馬,連奔到草原都等不及,找個僻靜小巷開始親親我我的場麵並不稀奇。
鬱恃安倒沒自虐到吃熱乎狗糧的癖好。
隻是其中一道身影太過熟悉。
那是曾舉著告白牌站在校門口,說著‘恃安,你看到了嗎?我這顆無懼一切也要跟你告白的心’最後被成功退學的隔壁校草趙江。
要問他鬱恃安感動嗎?
感動,怎麼不感動。
被迫當著全校師生出櫃,簡直感動地想當場把人摁死在地上。
但被退學後的趙江還不死心,跟在他身後一年多死纏爛打終於讓他在前幾日鬆了口。
諷刺的是,剛點頭答應不到一個星期,連小手都沒牽上,今天就讓他撞見這一幕。
情意正濃的兩人並沒發現靠近的鬱恃安,被抵在牆上的小男生扛不住熱情攻擊,大口地喘著氣:“江哥,這麼著急,是不是男朋友沒滿足你?”
聽到這個,趙江嗤笑聲:“晦氣,提他幹什麼,裝清高那麼久不也被我拿下了嗎,到手的羊就沒意思了。”
“可當初江哥不也因為他退學了嗎?”
“為他?你可真會給他臉上貼金,我那是讀不下去,順水推舟罷了。”
那道靠近的腳步微微一頓,可隨即又恢複該有的沉穩。
趙江正準備低頭,忽的餘光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臉色驟然一變。
那道身影卻若無其事從身後繞過,心虛讓他下意識脫口而出:“恃……恃安?!”
鬱恃安怎麼會在這裏?!
不對,看到這一幕鬱恃安怎麼能如此淡定。
背對著他的人聞言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被晚霞籠罩住的鬱恃安單肩挎著書包,雙手恣意插在口袋,渾身透著清冷氣質,一雙黑眸格外清明澄澈,清雋臉龐的冷漠被嘴角勾起的弧度抹去。
鼓掌聲在僻靜的小巷裏響起,讓剛剛的一幕性質成了當眾表演。
他不過隻是看了場小醜的演出。
“精彩。”相比落在鬱恃安身上那兩道心虛的目光,當事人顯得格外冷靜:“這掌聲也順便送給你,分手快樂。”
語氣平淡毫無波瀾,就像是在說今晚吃什麼一樣。
從小到大渴望得到肯定和關注的趙江,第一次如此厭惡掌聲,見人要走,忙衝上前把人拉住:“恃安,你,你聽我解釋。”
被攔住的鬱恃安也不惱,反而挑起眉梢問:“是需要觀眾?”
“ok。”不等趙江開口,鬱恃安邁開腳步朝小男生那邊走去。
後者看著明明穿著同樣校服,一舉一動卻帶著強大氣場讓人感到害怕的人,嚇得後背緊貼著牆。
他終於明白鬱恃安為什麼會被扣上校霸的頭銜。
本以為會迎來一頓暴揍,卻沒想靠近自己的人掏出根煙,慢條斯理地靠在牆上安靜地抽了起來。
見他正在看他,還扭過頭來微昂下巴,淡淡開口:“看我幹什麼,繼續。”
小男生:“……”
這算什麼事,站在原地觀賞現男友和別人曖昧?!
趙江看著慵懶倚在牆邊,食指中指夾著煙淡定自若抽起來,就跟所說那樣來當觀眾的鬱恃安,怒火湧上心頭。
沒想到上一秒他拿來吹噓虛榮心,被當成隨時會放生的羊,反過來竟比他還冷漠無情。
仿佛他才是那個從不被當回事的人!
“鬱恃安,你當真一點都不在乎?!”但凡鬱恃安有一點撞破出軌的怒意,他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羞恥得無地自容。
回應他的隻有從嘴裏悠閑自若吐出來的煙霧
。
趙江氣得手緊緊握成拳,絲毫忘了自己才是那個做錯事的人:“行,鬱恃安,你有種。”
趙江拽過還楞在原地的人,憤憤轉身離開。
直到人徹底消失在眼前,鬱恃安噙在嘴角的笑意才漸漸斂起。
給臉不要臉。
一腳踩滅丟掉的煙,剛準備起身離開,倏地,有什麼抓住了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