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爆/炸/物處理班萩原小隊和搜查一課抓捕行動小組都被停職了。
日本警視廳對警員的槍支使用有著極其苛刻的規定,在正式把子彈射向罪犯之前,警官至少要經過拔槍、準備、口頭預告、開槍恐嚇四個步驟,事後更是要書寫又臭又長的使用報告。所以才會有搜查一課的前輩吐槽說警用配槍完全就是個裝飾品,根本不具備實際使用功效。
井上千束因為違反槍支使用條例被上司以口頭的形式意思意思地批評了幾句,但因為拯救了整支爆/炸/物處理班萩原小隊,她僅僅需要書寫□□使用報告,沒有其他任何額外懲罰,甚至還會獲得一筆數額可觀的獎金。
但身為抓捕小隊的一員——哪怕井上千束最開始隻是被安排去疏散人群,是臨抓捕時才被前輩們捎上車,她對這次炸彈犯的情報資料知道的不多,也完全處於一個服從者的角度聽從指揮。但包括井上千束在內的所有抓捕隊成員全都受到了七天以上的停職處罰。
針對疑似團隊作案的犯罪嫌疑人應當采取先跟蹤再收尾的行動方針,但他們這支小隊卻直接對電話亭內的嫌疑人實施了抓捕並導致對方死亡。在沒有確切證據證明炸彈犯是單獨作案的情況下冒然行動,這完全是大失職,是貪功心切、玩忽職守。
第一個衝上去的冒進警員和抓捕隊小隊長更是直接被降職外加停職停薪一個月。
井上千束感恩於警視廳願意栽培她,但違反了規定也是真。這份處罰她挨得不冤,警視廳也不會因為她這個參與者隻是單純的聽從指揮而免去對她的責罰。畢竟這次失誤可是險些葬送掉整支爆/炸/物處理班精英小隊,差一點她就再也見不到萩原研二了。
隻是這起突如其來的變故嚴重耽擱了她作為警視廳公/安部協助人的相關事宜。
畢竟在停職期間,她不可能以任何借口出現在警視廳公/安部,那樣約等於告訴所有人她是公/安協助人。降穀零也不可能一直在那裏等著她,他還有任務在身。
除了抓捕小隊,爆/炸/物處理班萩原小隊也全員受到了停職處罰。處理爆/炸/物時擅自脫下防爆服的萩原研二被停職十四天,小隊成員雖然隻是聽從萩原要求為他脫下防爆服,但也受到了停職三天的懲罰。
也因著這個關係,接下來整整十四天鬆田陣平都必須連軸轉,每天都要去爆/炸/物處理班坐班執勤。
但比起鬆田的鐵拳教育和警視廳的停職警告,對萩原而言最痛苦的折磨莫過於井上千束徹底不搭理他了。
被鬆田陣平一路抱回宿舍,井上千束在用沾著酒精的棉簽細致地為萩原處理過嘴邊的傷口後就開啟了漫長的鬧別扭模式。
“千束醬☆~”
井上千束冷著臉一把推開湊過來試圖撒嬌的萩原研二,扭頭就撲進鬆田陣平懷裏。
“誒?”頭一遭在向來寵溺自己的女人那裏吃了閉門羹,萩原愣在原地甚至沒能反應過來,隻是從喉嚨處擠出聲充滿疑惑的單音節。
井上千束也不去搭理研二,隻是圈著鬆田陣平的腰,癟著嘴就開始鬆田陣平撒嬌:“陣平,我想吃蘋果,想要陣平給我削蘋果。”
“……!”
平生第一次被井上千束主動圈住腰的鬆田陣平險些陷入大腦當即狀態。呆滯對視間,井上千束還鼓著腮幫子朝他眨眼,故意放軟了語氣地朝他撒嬌:“好不好嘛,陣平給我削蘋果。”
默默將視線瞥向一側,鬆田陣平紅著耳尖完全不敢去看井上千束。他握拳遮住上挑的嘴角,清了清嗓子才道了一句“好”。
被無視了許久,終於開始委屈的萩原研二:“千束醬~”
“你先去坐著,我去冰箱挑蘋果。”
“好。”
“嗚,我知道錯了,千束醬你就理理我嘛。”
萩原研二癟著嘴巴蹲在千束麵前,一雙下垂眼寫滿了委屈,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忍不住聯想到委屈要抱抱的金毛,再搭配上萩原極具殺傷力的臉,直接把無助感拉滿。能把“我見猶憐”四個大字發揮到極致的男人估計也隻有萩原了。
井上千束本身性子就柔軟,被萩原以快要掉眼淚般委屈的模樣對視著,她險些就要被對方的星星眼攻勢給動搖了。一不做二不休,她抬手捂住耳朵,順勢閉上了眼睛。
“誒~?”
滿級撒嬌技能頭一遭失效,萩原研二這下是真的委屈到能直接哭出聲。試圖把井上千束抱進懷裏揉搓安慰,再像隻可愛的毛絨動物般蹭著撒個嬌,結果萩原才剛在沙發上落座,井上千束就腳底抹油呲溜一下挪到了沙發盡頭,恨不得直接整個人坐到沙發扶手上去。
“千束醬……”萩原研二已經失落到不行,語氣更是可憐巴巴,頭頂不存在的狗耳朵更是軟趴趴地貼著頭皮,尾巴也搖晃不起來了。
握著蘋果坐在椅子上正削皮的鬆田陣平則是從嘴角擠出聲嗤笑,低下頭不也不去搭理萩原。
因為真的很生氣,又真的很容易被萩原的可憐攻勢哄騙,井上千束在接過被鬆田陣平削好的蘋果後,果斷狠下心來讓鬆田把萩原直接推出房間,反手就鎖上房門讓萩原吃了一鼻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