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城北山有名的青山書院,重出人才,名譽遠揚。
青山書院於深山老林之中,錯落的竹林青鬆成了書院的襯綴。院內青苔遍滿牆壁,乍一看白白青青,與青山同化,得其名。
可這書院的位置偏僻實在難尋,山路彎彎坎坎,所在書院就讀的學生,一般都選擇長期租住在書院。
打清早一馬車略行過書院,遠遠便聞得書聲琅琅。從馬車的外飾、布匹就能見得馬車裏的人非富即貴。裏麵的人從布簾的細縫遠遠望著書堂,瞥見窗前一半大的孩子,抬頭挺胸手背其後,胸有成竹流利地朗誦詩歌。
不是人後的萬分努力,怎能在人前表現得毫不費力,就這麼想著,馬車裏的人緩緩遮住了簾子。
這算是第一次見麵。
那半大的孩子,實是個十一二的女童,從小被青山書院名教——尚文武先生收養,跟著他學習四書五經。尚文武很喜愛這女童,主動教授她學識。
女童年歲雖小,卻也勤奮好學,吃得了苦,學東西也快,對尚文武收藏的古玩名畫也非常感興趣,琴棋書畫略通一二,將來也是個不錯的苗子。尚文武對女童也視如已出,疼愛有加,當是自家孩子,收其在青山書院後邸府,就這樣一起生活了十一年。
女童名“蓮”,單一個字。尚文武也知她無親無故,隻望她能生活得天真活潑,平平安安,希亂世惡徒與她無關,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濁清漣而不妖。
尚文武先生年輕有為,自小飽讀詩書,作得一手好詩,人人讚他“詩仙”,後又開得青山書院,憑借著多年淵博學識教書育人,書院眾出人才而名聲揚外。教書育人是他堅持的信仰,為人正直廉潔,修身自律,才華出眾。
這日,蓮突然高燒不退,隻好在後宅府休息兩日,學堂暫時是去不了了。大早尚文武就吩咐下人按時給蓮熬藥一事,見蓮在院子裏捉蝴蝶,算有些精神氣,喚來丫鬟到屋裏拿件毛襖給她披上,便定心去上課了。
午時蓮喝完湯藥就迷迷糊糊睡覺去了,房中明著燈,一縷青煙從窗前通進房中,蓮睡得很深,未察覺有到危險來臨。
正午時,過晚夕,老管家見先生回來,忙著上前去迎。尚文武脫下外套遞去,並詢問老管家蓮的身體情況如何,老管家隻應小姐在房中早早睡下,還未醒。可他掛心於蓮的病情,便快步去往蓮的閨房《流花閣》,輕敲幾聲房中未有回應,又敲了幾下,突感不妙!
“嘭——”尚文武直接推開房門。房中竟空無一人,床榻也是冰涼。他隨即心頭一驚,立馬喚來平日照顧蓮的丫鬟——阿寶珠。
趕來的阿寶珠,見狀,臉都嚇白了。“撲通——”一聲,跪下連連道歉,她也不知為何在柴房煎藥時,睡意困乏,不知怎麼就睡著了……得知小姐不見心都涼了大半截,不停抹著眼淚責怪自己。
老管家也知是自己失職,這麼一個大活人竟大白天不見了,全府無人知曉。
尚文武隻能冷靜下來,他知此事有人故意為之!擺手,命老管家帶人去尋!自己隻能在房中來回渡步,心急如焚,無奈隻能靜待消息。蓮這病本就生得蹊蹺,現是嚴嚴夏季,也不是陰雨天,怎得會染上風寒。
全堂府上下所有地方都找遍了,不見蓮半個身影……
隔日,尚文武張貼告示尋人,數日,未得消息。
蓮睡了好一陣子才醒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手腳被束得生疼,身體也動彈不得。嘴裏很苦,有顆粒感,好似吃了什麼藥粉。她現下所處昏暗之中,隱約見著兩個黑衣人影,看得不清。其中一人見女童(蓮)略有意識,提起女童頭發又往嘴裏塞藥。
“原來是個女娃真是折本,白費我好一番功夫!”一陣刺耳的罵罵咧咧聲。
另一人哼聲說道:“哼!女娃折本賣了那個地方,不就賺回來了?哈哈哈哈!”兩人擠眉弄眼,會意笑出聲。
蓮聽聞拚命掙紮,她當然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那人見著蓮想反抗,狠狠打了她一巴掌,一推把她重重甩在地上:“不識好歹!吃了藥快點好!麻溜點賣了你!拿個好價錢!”轉頭又問身旁另一人:“她這會不會太小?賣不出去?”
“怕啥?就這種貨!樓裏搶手著呢!”
蓮一驚!身上帶著病,連咳好幾聲,無奈哀求道:“求求你們,不要把我賣到樓裏!我會幫你們賺錢!我會教書!我教書也可以賺錢!”
“你?教書?我們可不是開學堂!我們可是幹的見不得光、陰勾當的事!”那人諷笑,當他傻子
“求求你們不要把我賣到樓裏!先生會不要我的!”蓮非常清楚尚文武先生,他為人一向廉潔修身,如若知道自己被賣樓子裏,怕日後再無顏麵相見……
“把你賣到樓子裏,你先生做客人,怎麼樣?哈哈哈哈哈哈……”
“不許侮辱我家先生!”蓮氣急怒了。但此時她身上完全使不出力來,無力掙紮,氣急便直接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