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室門被推開,沈靜踩著方根皮鞋走了進來,一下就看到了將曖昧點到了極致的二人。
“打擾了,我就在一旁起針,不會打擾你們。”
她走過來關掉紅外線烤燈,幹淨利落地起針,就好像並沒有看到這個場景一樣,麵色淡然地進行著手中的動作。
反而是隋曉意自己覺得尷尬到了極點,忍不住用左手捂著麵頰,靠在椅背上羞於見人。
“今天的治療結束了,回家記得按時服藥,進行足夠量的康複訓練。”
臨走前,身為主治醫師的沈靜還不忘再次叮囑二人。
這讓隋曉意不由得感慨,對方真是認真而負責的大夫啊!
等上了車子,她眼看著車子前進的方向既不是訓練基地,又不是陸以良的家,反而是一個她沒有去過的地方。
“喂喂,咱們這是要去什麼地方啊!”隋曉意忍不住問道。
陸以良還是一如既往地滿臉淡然,“你不是說,要在我奶奶壽宴上好好表現一番嘛?”
就在隋曉意還一臉困惑的時候,車子已經停下了,直接把她拉到了一家高定工作室門口。
推開門,她跟在他身後,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瞬間被這一屋子華麗非凡的定製禮服閃瞎了眼。
“呦,陸,這就是你的小女友?”
來者是一個法國的設計師,張口便是外國話,正一臉看戲的表情看著到來的二位,言語之中微微有些調侃之意。
一旁,隋曉意微微撇嘴,果斷用法語回道:“我聽得懂的。”
那年輕的法國設計師愣了一下,並沒有覺得絲毫尷尬,反而對跟在陸以良身後的她越來越感興趣了。
“這位美麗的小姐來試穿我做的禮服,是我極大的榮幸啊!”
相比於國內一眾女明星追求白幼瘦,隋曉意這種充滿線條感,又十分出挑女性顯然極為稀少,等那法國設計師反複打量她之後,不由得發出一陣驚歎。
“那天宴會,隻要當個漂亮的花瓶就好了吧?”隋曉意再次跟陸以良確認了一番,“我能一句話都不說?”
陸以良抱著雙臂站在一邊,點了點頭,“想不想說話隨你。”
“這屋子裏所有的禮服你都可以挑選,我覺得像你這樣皮膚白皙的,多選這種顏色,能襯得更加豔冠群芳!”法國設計師轉換了口音,改說了中文,甚至還不忘了用幾個新學的成語。
隋曉意看了看四周的禮服,顯然這位設計師是喜歡那種大開大合的豔麗設計,她自己則是稍微有點心虛,也不知道自己撐得起來撐不起來。
“你完全不用擔心的!太單薄的人撐不起來我設計的禮服!”設計師圍著她轉了三圈,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隋曉意有自己的想法,這次去陸以良家的宴會,就是奔著當一個花瓶去的。
她隻要好看,不說話就成了。
而且,隋家的人不在,估計也沒有別人能把她認出來。
等他們知道陸以良身邊有人了,蘇昀可沒戲了,心裏估計得氣炸了呢!
“有沒有長的假發?”
聽完隋曉意的要求之後,設計師和陸以良都有些疑惑,陸以良更是直接走過來,胡嚕了一下她毛茸茸的頭頂,問道:“你想什麼呢?”
隋曉意攤手:“我戴個假發,反差也大,就更沒有人認出來我是誰了,要不然一頭短發配這一身華麗的長裙也不搭啊!還是裝成一個淑女好一點,也不給你丟麵兒。”
聽完她的理由之後,陸以良忍不住嘴角再次勾了起來。
“想怎麼辦看你的。”
知道了隋曉意要偽裝“淑女”的訴求之後,設計師直接就幫她選好了最合適的晚禮服和配飾,加上助手兩個人一起,把她按在化妝台前,開始了長達兩個小時的做造型試妝。
“我參加訓練脖子都不會這麼累……”
被迫一動不動的隋曉意悄悄齜牙咧嘴,隻能小幅度的活動活動脖子,但凡有些動作,都會被設計師和助理兩個人各送一個大白眼。
助手在幫她畫眼線的時候,第二次經曆這種的她忍不住雙眼通紅,淚流滿麵。
“我的眼睛啊……”
助手看著她“潸然淚下”,心頭更是在滴血,趕緊拿棉簽把淚水和花了的眼影擦掉,隻能再次重新給她畫一遍。
“對不起,我沒怎麼畫過眼線,忍不住流眼淚……”隋曉意委屈至極。
陸以良早早換上了同款禮服,站在一旁,看著正在“受苦”的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沒事兒,我們還有很長時間……”
隋曉意看著想被當做娃娃一樣擺弄的自己,不止眼睛在流淚,心裏更忍不住在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