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安端坐帳篷之中,他一頭散亂的黑發已經用一個玉石打磨的冠束了起來,越發顯得他儀表堂堂,依然是一襲獸皮長袍,威猛至極。
下首坐了數個黑袍巫士,年紀不等,最老之人須發皆白,年輕一點的也已經人到中年,他們俱是披散頭發,或者從頂心打一長辮,以皮繩結之,墜於腦後。
額頭上銀葉閃爍不定,這一屋子的黑袍巫士,居然全部是銀葉大巫!
當先的老者手中蛇頭杖猛地一錘地麵,惱道:“君上,請三思而行,然則,我木魄部落便要退出會盟!”
馬上有一中年黑袍巫士接口:“我金相部族,亦然。“
“我狂風部落……“
“暴雨……“
一個又一個黑袍巫士站起,每一個都目光炯炯,毫不退讓的盯著黃帝,這數十人的氣機相互牽引,組成了一股殊為強大的氣勢,洶洶的向著位居上座的黃帝壓迫而去。
攝像機裏,屏風後麵的阿嫫癱倒在地,兩眼淚水漣漣,死死咬住衣角,目光之中滿是絕望。
這些部族,都是會盟之中,實力較為雄厚者,他們聯起手來,強大的實力足可逼的黃帝低頭!
陸長安穩坐不動,環視了一圈廳中眾人,那眼神,仿佛是雄鷹從天上俯瞰獵物,每一個人的呼吸都是一窒,幾十人聯手的整體氣勢頓時一滯,陸長安恰與此時大笑出聲:“想我堂堂男兒,娶妻聘女還需要爾等聒噪,速退!“
話罷,他一掌擊在了椅子扶手之上,悍然而起,從屏風後把嬌小的阿嫫撈了出來,幹脆地放置在了腿上,阿嫫抬起淚眼,看了他一眼,乖巧地把頭靠在了陸長安的胸口。
下麵的眾人被氣的七竅生煙,當先的老者狠狠一跺腳,轉身便走,餘人盡皆跟在他身後,吵吵嚷嚷:
“我等不如求見嫘祖,請她離開這黃帝部落。“
“善,我等即刻就去!”
一旁的侍衛上前一步,詢問的看向了黃帝,他哈哈大笑:“他們若去,便讓他們去,我七尺男兒何懼之有?!”
一句話風雲突變,連帳篷之中的空氣仿佛都被他攪動,當真是豪氣萬千,那數十黑袍巫士登時都成了擺設一般。
梅雨瞳孔一縮,這一瞬間,那些黑袍巫士盡皆不見,黃帝膝頭萬般惹人憐愛的張亞熏亦是可有可無,天地間,唯有這昂然七尺男兒,高大無比,頭可接天,腳踏著地,充斥著視野中的每一個角落。
一旁的江帆低沉地笑了起來:“陸爺還是這麼霸氣啊,小梅子,你有苦頭吃了。“
梅雨沉著臉,她徹底的看明白了,陸長安自身的氣勢有多強悍,他根本無視任何人的存在,直接秒殺他人,如果不是現代,不是做演員,梅雨毫不懷疑,陸影帝,絕對又是一個楚霸王!
……
這一天的拍攝很快結束,陸長安光芒四射,銳利的無人可擋,梅雨亦是沒有什麼頭緒,她心裏暗暗期待下一天的到來。
第二天,陳峰特意安排了一場陸長安和江帆碰麵的戲份,黃帝迎娶阿嫫,阿嫘一夜之間突破了一葉金巫的等級,達到了三葉金巫的境界,隻差臨門一腳,便可登堂入室,成為上古以來的第一位聖巫。
此時,三片金葉已經完全可以沉入額頭之中,讓常人難以發覺她的身份。
在黃帝冊封二妃的大典之上,嫘祖不辭而別。
一路回到了幼時居所,起了茅廬臨水而居。
九黎部落的族長蚩尤聞得東方黃帝部族興盛,前來取經,路遇阿嫘,二人惺惺相惜,阿嫘臨時起意,占卜一次,卻為大凶之兆,最後,她不惜讓自己掉落一個境界,從額上取下一枚金葉為占卜的承載之物,依然是大凶之兆。
末了,嫘祖取了蚩尤一縷長發,編結在自己發上,悄然離去。
蚩尤不甘,一路追到了黃帝部族。
在嫘祖宮外徘徊之時,被黃帝撞見,遂欲殺之,卻被蚩尤逃脫,乃至不久之後,二族宣戰,無數生靈塗炭。
明天演的,就是黃帝和蚩尤,在嫘祖宮外相遇的場景,也是江帆和陸長安在片中的第一次對撞!
每一個人都激動不已,從二人出道以來,一直被眾多粉絲向往的龍爭虎鬥,引起了江心和陸迷打了無數口水仗的糾紛,終於有了塵埃落地的一天。
這一天晚上,注定無比漫長,很多人都將徹夜難眠,其中,包括梅雨,也包括張亞熏,甚至大導演陳峰,也難得的失眠了,他精神抖索的在電腦上和一幹導演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