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戲追求唯美的畫質,選角開始,用的全部是俊男美女,主演自然不用說,幾個重要的男性角色,秦潤華溫文爾雅,古風放蕩不羈,FIRE組合的三個男孩也稱的上英俊出色,就連寧秋的母親和繼父,也是一對資深美女帥哥組合。
淺黃色的布藝沙發,淡褐色的原木書架,小巧的八寶酒櫃,精心布置的屋子裏,處處透露著難言的雅致。
穿著鵝黃色旗袍的寧秋,溫和嫻雅,衣服淩亂的孫伯安,脆弱的一碰即碎,整個畫麵似乎構成了一幅會動的油畫,帶著說不出的美感,給人以強烈的視覺享受。
半晌,孫伯安低著頭,從寧秋的懷裏掙脫出來,抽著鼻子,勉強笑道:“打攪寧小姐了,我現在就走。”
寧秋的手輕輕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仿佛有千斤重,聲音也是異常婉轉:“若是不嫌棄地方簡陋,就在我這裏住一夜吧。”
孫伯安抬起頭,看著寧秋,怔怔的沒有說話。
鄭秋喊了卡,這次真是無可挑剔,別說梅雨了,就是明這個新手都讓人讚不絕口。
還沒有把情緒轉換過來,鄭秋心裏滿意,卻不願意馬上表現出來,隻淡淡地說了句:“接著準備下一場。”
於是,大家都知道,土匪頭子滿意了,片場內外響起了歡呼聲。
接下來,拍攝的一場戲,寧秋為孫伯安牽線搭橋,認識了海關的副關長,貨物順利的通關,皆大歡喜。
“陳先生,這位就是我給您提過的孫先生。”
寧秋端起酒杯,背部挺直,頭微微揚起,臉上帶了些小俏皮,笑著看向陳關長,這種笑臉攻勢下,鮮少有人抗拒的了,陳關長不由笑了起來,對著孫伯安點了點頭,權當賣了寧秋一個麵子。
寧秋腳下微挪,跨了半步到了陳關長旁邊,與他並肩而立,看著孫伯安笑道:“孫先生有一點小事情,想要麻煩您呢。”
溫顏軟語俱在耳畔,陳關長麵色柔和,探詢地看向了孫伯安:“怎麼?”
孫伯安看著偎依在陳關長身旁的佳人,臉色一黯,隨後振奮精神,開口道:“我有一批貨物……”
鄭秋看著屏幕,梅雨發揮的很穩定,可以說十分出色,但是他總覺得哪裏不對,他眉頭不知不覺的皺了起來,他看看屏幕,又看看場中拍戲的眾人,片刻之後,終於被他發現了端倪。
怪不得總有一股違和感!
梅雨的表情,每當攝影機鏡頭從她身上離開,就會僵硬幾秒,隨後恢複正常!
梅雨似乎在忍耐著什麼痛苦,她的嘴角不時抽動一下,笑容十分僵硬,鄭秋狐疑的盯著她,難道是被自己逼迫太過,所以產生了精神壓力?
前所未有的愧疚感從心底席卷而出,鄭秋突地揮手:“卡卡卡!”
所有人第一時間把視線從場中拍戲的演員身上挪到了土匪頭子身上,每一個人心底都在咒罵,真***難伺候,這個混球!
鄭秋長長的吸了口氣,宣布道:“好了,今天到這裏了,後天早上九點,開始拍攝,一個都不許遲到!”
到這裏?後天?
半晌,人們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片場之內歡呼聲驟然響起,每一個人都又笑又跳,第一時間擁抱起了離自己最近的同胞,堪比戰爭勝利,劫後餘生的人們熱烈慶祝的場景。
鄭秋走到梅雨身邊,鏡頭裏,燈光打在她臉上,絲毫不顯,走近了才發現,梅雨的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綿綿細細的汗珠。
鄭秋心裏一軟,和顏悅色地道:“辛苦了,去休息吧。”
梅雨強把那股負麵情緒鎮壓了下去,前麵也有一場母女情深的戲,在她有所準備的情況下,依然並不輕鬆的過了關。
這次卻是她的刻意勾引,把這股負麵情緒引誘出來,打壓自己的愉悅心情,等於是打開關著猛獸的籠子,炸掉堵住洪水的堤壩,洶湧而來的負麵情緒,讓她有些承受不住。
第一場戲,她還能壓製一下,到了第二場戲,心裏越來越難受,似乎有無數的人在她耳邊低語哭泣。
梅雨太陽穴打鼓,抬頭看著鄭秋,勉強扯了一個笑容:“鄭導,今天是我不對,拍戲的態度有些不認真,我以後不會再犯了,你放心吧!”
鄭秋看著她的樣子,竟是說不出話來,半晌,默默的點了點頭,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兩下,好同誌啊,輕傷不下火線。
梅雨終究還是不大舒服,對著鄭秋告了個罪,慢慢的下去卸妝了。
鄭秋看著她的身影,歎了口氣,原來是親戚來了,怪不得開始的時候她的表現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