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被造了個措手不及,她的身體因為不習慣被擁抱而僵硬起來,梅雨窘迫的抬頭一看,頓時勃然大怒,探手捏住了艾米的耳朵,喋喋不休的嘮叨了起來:“你個臭小子,一脫離我的視線就故態複萌?!看看你這排耳釘,赤橙黃綠青藍紫,你想當彩虹掛在天邊啊?!”
梅雨這一串話一氣嗬成,說完才察覺不對,機場內已經有很多旅客向這邊看來,甚至還有個警衛走到了近前,看了一眼,彬彬有禮地問道:“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SIR。”
前麵那句,梅雨沒有聽清楚,但是警衛的眼神和最後一個SIR,她瞬間明白過來,尷尬的鬆開抓住艾米耳朵的手,回頭望見江帆一臉壞笑,而艾米已經在跟警衛解釋了。
江帆湊了過來,小小聲地道:“你應該去演河東獅吼。”
梅雨的臉瞬間拉黑,另外一邊解釋完畢的艾米打發掉了警衛,回頭看到梅雨臉色不善,他看著江帆的眼神瞬間犀利起來。
糟糕,江帆心道,這是要群毆麼,他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訕笑兩聲:“既然你弟弟來接機了,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打了個哈哈,腳底抹油,江帆邁開長腿,轉眼淹沒在了滾滾人潮之中。
梅雨回過頭來,看著渾身不自在的艾米,一直盯的他自己動手,把七個耳釘全部解了下來,梅雨的臉色才略微柔和些,她前前後後看了半天,沒看到小P的身影,不禁暗道僥幸。
艾米把七個耳釘攥在手心,看穿梅雨東張西望的真相,不懷好意地提點道:“PETER有課,他下了課就趕過來了。”
梅雨立刻如同針紮的氣球,一下泄了氣,垂頭喪氣的跟在艾米身後,連什麼時候上的出租車都不知道。
艾米坐在梅雨旁邊,不滿地催促出租車司機,梅雨聽出了一個單詞QUICK,她眉頭一皺,照著艾米的腦門銷了一下:“又不趕時間,催什麼催!”
艾米撇了撇嘴巴,自動換用中文:“可惜我還差一年才可以考駕照。”
梅雨心道,還好你沒有駕照,要不我還真不敢坐了。
艾米坐直身體,興致勃勃地問道:“你終於開竅了,要來紐約定居了?”
梅雨眨了下眼睛,笑了起來:“不是的,因為很久沒有見過,母,親,所以想來看看她。”
本來應該是媽媽,被梅雨用了書麵語不那麼親近的母親代替,就算是這樣,這兩個字依然如此艱難的吐出口。
艾米臉色一沉:“見那個女人做什麼?”
梅雨愣了一下:“那個女人?”
艾米卻不再說話,身子往車門方向挪了挪,明顯處於低氣壓不滿狀態,梅雨的心裏像是沸騰的開水,一個勁兒的冒泡,那個女人?若說她叫不出母親也是情有可原,可是艾米,似乎一直生活在那個女人身邊?
不知不覺的,梅雨也跟著艾米叫起了那個女人,她還沒有意識到,似乎這樣才是理所當然。
沉默中,車子周圍的建築物漸漸變得低矮,都是獨棟獨棟的小別墅,道路卻依然寬闊,路兩邊每隔一段林立著仿歐洲中世紀的燈架。
車子很快到了一所住宅前,梅雨下了車,艾米看了眼計價器,從牛仔褲的兜裏掏出揉成一團的鈔票,從裏麵抽了兩張遞了過去,梅雨聽到司機不滿的抱怨了一聲,艾米狠狠的比了下中指,司機猛的踩了油門一溜煙的跑掉了。
梅雨奇怪地看向艾米,問道:“他剛才說什麼?”
艾米聳了下肩膀,不以為然地道:“他說住這麼高檔的社區,才給這麼點小費,太吝嗇了。”
小費,這個梅雨倒是知道,在美國,對於從事服務行業的人來說,小費占了收入中相當大的一部分。不過,一想到餐費之外還要額外付出部門金錢,梅雨也感覺怪怪的,她暗自告誡自己,入鄉隨俗,入鄉隨俗。
艾米掏出個小巧的紐扣式遙控器輕輕按了一下,頓時整座房子仿佛活過來一樣,大門自動打開,甚至房門也悄然開啟,一陣灑水車的電動音樂悠然響起,一個女聲歡快地喊道:“主人,歡迎回家。”
艾米揚了揚手裏的鑰匙扣,得意地道:“這可是PETER的師兄給安裝的全套電子管家係統,絕對先進,市麵上還沒得賣的。”
兩個人一邊向屋子裏走去,一邊聽著艾米滔滔不絕的介紹:“隻要聯上網絡,可在萬裏之外隨時監控家裏的動靜,還可以電子遙控開門給修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