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已經打電話叫了車,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再看了一圈屋內,確定沒有遺漏東西,梅雨拎起行李箱,大步的走了出去。
到了公寓門口,梅雨一眼看到等的有些不耐煩的司機搖下了半麵車窗,一隻手夾著半隻香煙,無聊的搭在了車窗上。
梅雨緊走兩步,手剛剛摸上車門把手,身後立刻響起了刺耳的刹車聲,她不由站直身體,向身後望去,一輛悍馬,一輛瑪莎拉蒂,兩輛車險險的衝到了一起,中間隻有一條狹窄的不到10公分的縫隙。
兩輛名貴跑車的車主同時開門下車,梅雨眼睛一縮,臉上露出了十分詫異的表情,這兩個人怎麼會湊到一起了?
連銘依然一副鄰家男孩的無害外表,今天難得穿了身西裝,比往日顯得成熟許多,隻是畢竟年輕,張揚的青春是怎麼也壓不住的。
另外一邊,劉冬要狼狽的多,和平日裏的幹淨利落相比,下巴上隱約露出的青色胡茬搭配一身皺皺巴巴的襯衣西褲,落魄的仿佛路邊的流浪漢,幸好生的還算俊朗,形象上很適合扮演落難的豪門公子,遇上個好命的灰姑娘,剛好可以上演一幕狗血的偶像劇。
梅雨聯想到這裏,忍不住嘴角上彎,看到連銘和劉冬同時走來,手鬆開車門把手,帶了笑意地招呼道:“好久不見。”
連銘:“好……”
劉冬:“好!!”
兩個人隻說了一個字,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同時偏頭向對方看去,臉上帶了一絲尷尬,眼睛裏不約而同的升起了警戒,這是專屬於雄性生物領地被侵犯的本能。
連銘和劉冬同時退了半步,像是兩隻雄獅為了決鬥讓出更大距離。
沒等他們再次開口,出租車司機不耐煩地探出頭來,喝問道:“你到底走不走?”
兩個男人愣了一下,一起調頭看了來,隨後快速的回頭對視一眼,頗有默契的一起走了過來,連銘彎下身子,擋住梅雨視線,狠狠比了一下中指,劉冬更是直接,鐵拳一晃而過。
司機快速的擰動了鑰匙,兩隻手猛打方向盤,逃難一樣離開現場,卻在即將駛離的時候忍不住高聲罵了一句:“神經病!”
連銘和劉冬愕然,同時啞然失笑,劉冬率先伸出右掌:“劉冬。”
連銘重重的握上劉冬的手,咬字清晰的自報了家門:“連銘。”
梅雨拉著箱子走了過來,無奈地道:“那位有時間送我去下機場?”
連銘和劉冬視線交流片刻,迅速的做出了決定,劉冬斷然道:“坐我的車,”頓了下,伸手指著連銘:“你也一起來。”
連銘將要出口的反駁被生生的堵在了喉嚨裏,鬱悶的接過梅雨手裏的行李箱,跟在劉冬後麵上了車。
梅雨聰明的坐了後排的位置,把副駕留給了連銘,連銘和劉冬對望一眼,從對方眼裏看出了深深的無奈,這對難兄難弟又同時別過頭去。
瑪莎拉蒂到了高速公路之上,開始顯出他的威力來,一輛又一輛的名車被甩之腦後,連銘也不得不承認,就算開著一樣的車,他的技術也不如劉冬出色。
車子進入平穩駕駛後,劉冬隨手放了一張音樂碟片,恰巧是一首老歌,此情可待成追憶,連銘的眉頭一皺,從後車鏡裏快速的瞄了一眼梅雨,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怎麼突然決定去留學了?學校聯係好了嗎?”
裝作閉目養神的梅雨不得不睜開眼睛,謹慎的回答道:“拍攝世家名門的時候意識到自己還有很多不足,所以想學習一下,學校準備到了那邊再聯係。”半真半假的,誰也挑不出不是來。
連銘絲毫沒有放過梅雨的意思,看了一眼旁邊的劉冬,見他似乎成了一個木頭,整個人都投入到了開車這一項造福於民的偉大事業中去了,隻得孤軍奮戰,繼續問道:“那你也應該拍攝完血緣再走,知道這部片子投資了多少錢嗎?加上江帆做為男一號,兩個影後陪襯,就算拿不了獎,也會一舉成名的!”
話裏話外帶了濃濃的恨鐵不成鋼的味道,梅雨也不禁動容,她歎了口氣:“我演不好,演不好還非要出演的話,搞砸了整部戲,連累那許多人,又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