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怕她出來傷人,就把她移到馨苑照顧,平時就是這幾個惹了事的婆子負責照看她的衣食起居,因著胡府大辦胡老夫人壽辰,事先就囑咐過她們要看好陳氏,沒想到平時除了自言自語也不吵不鬧的陳氏今天會上演這麼一出,可把她們給坑慘了。
被派來處理這事的嬤嬤也知道馨苑這些仆婦的難處,伺候一個沒兒沒女的瘋主子能有什麼油水,也沒主子打賞,被安排在這的都是在府裏沒人脈、不受待見的,也難怪她們會因為貪圖幾個賞錢誤事了。
“這事要瞞肯定是瞞不住的,壽宴過後肯定會有責罰,好在沒鬧出什麼大事,你們把該領的罰給領了,也就是了。不過之後一定要注意,再不能讓她跑出來了,否則誰也幫不了你們!”
“是,多謝姐姐周全。”
那幾個婆子明白這是這管事嬤嬤有心抬手放她們一馬,隻要事情不鬧大,她們受的責罰也不會太重,自是千恩萬謝,還硬塞了幾吊錢過去才安心。
另一頭被拖走的陳氏被幾個婆子丫鬟連推帶搡的押回了馨苑,也不給她去了嘴裏塞的東西,直接推進屋裏。一個婆子用軟布弄成繩子,把陳氏綁在了床柱上,又留了個小丫鬟盯著她,其他人出去從外麵把房門用銅鎖鎖住,看她還怎麼往外跑。
陳氏被綁在床柱上也不再掙紮,像是剛剛那頓折騰給累著了,隻是嘴裏不時還會發出嗚嗚的悶叫聲。那小丫鬟也不理,兀自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歇息了起來,她沒看到披散著頭發的陳氏清明的眼中正迸發出狠厲的恨意。
胡老夫人居住的壽康院的花廳裏,胡夫人正招待一眾女眷向今天的壽星胡老夫人賀壽。這胡夫人是岑州大戶人家出身的小姐,又在京師跟著胡增安在任上跟京中的官宦家眷打過交道,應付起現下的場麵自是遊刃有餘。
容清婉從進門在胡夫人的引薦下給坐在上首的胡老夫人祝了壽,就安靜的坐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聽著各家的女眷變著法的恭維胡家人。
“老夫人這套紅寶石頭麵真是大氣又尊貴,襯著老夫人這麵色越發的紅潤,怕是這岑州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胡大人真是難得的孝順啊。”
“是啊,是啊,胡夫人的珍珠頭麵也是難得,這南珠個個飽滿,做工也精細,也就胡府能讓萬老板的寶華樓把壓箱底的寶貝給取出來啦,要是咱們,隻怕是連看都不給看呢。”
“胡小姐的首飾也很新奇活潑,也不知這岑州城裏還能不能找到這樣好的,我也想給我家那丫頭尋一件當壓箱底的嫁妝呢。”
……
萬夫人這次坐的位置跟以前比離胡夫人近了不少,不僅是因為萬家在岑州也是數得上的富賈,這次的壽宴萬家也是下了大力氣討好胡家,胡夫人也抬舉她,給她這個體麵,也借此表明胡家與萬家交好。
“這也是胡大人和胡夫人心裏敬重這老夫人,為這場壽宴費盡了心思,我們這也隻是搭了把手而已。”
這萬夫人也是個會說話的,謙虛客氣了兩句,就把話題轉到胡老夫人和胡夫人的衣裳裁剪精細,質料上好上麵去了。
自己家為胡家除了多少力點到為止就行了,說的多了再遭人厭煩,讓胡家人誤會萬家在向胡家討功就不好了。
容清婉耳朵裏聽著這些女人你來我往的,手上百無聊賴的偷偷拽著衣帶玩,隻想等著壽宴趕快結束她好脫身。
“怎麼不見四夫人?上次見麵時她還說要在老夫人的壽辰把她那個鑲了極品祖母綠的釵子戴出來讓咱們看看,今兒怎沒看見她?”
胡家的四夫人是四老爺胡增壽的妻子,胡老夫人的嫡親媳婦,照理她沒出現胡老夫人應該最早發現,可胡老夫人一直沒提,大家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也沒人提起,還是個平時跟四夫人李氏交好的貴婦人忍不住先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