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久啊川久,你稍微正經一點,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白衣青年屹立山頭,注視掌間,搖了搖頭。
放眼望去,猩紅遍野。
方才發生的一切,沒有經過任何攔截。十三雙眼睛,已經注意到了這裏。不過,這和川久有什麼關係呢?他抬手一揮,山河汙濁破碎處,皆還複本貌。
至於那用來對付苦燁的幻術,真的是幻術嗎?不過是川久造就的投影罷了。除了極少一部分的台詞,所有的現象都是被封印了的真相。
陳段父子說死也死了,說活著也還活得好好的。但無論如何,苦燁的罪孽猶在。
即便如此,川久依舊硬塞給他一條命。
在川久看來,於希望的盡頭、絕望的前頭活著,遠比一死了之令受者感觸深刻。
而那所謂吃人的大厄,不過是隻不知好歹的神種小蟲,早晚他要把這廝給宰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讓敵人平淡地走向滅亡,這不是川久的風格。
等當下的事情都解決以後,就去找魔帝姑娘吧。川久心想,隨即折身離開了此處。
七日之後的早晨,幻千修真館,小夥大爺們都已經在鍛煉了。川久,罕見地沒有賴床,出現在了館場之內。這還有賴於前一日晚上陳段到訪,說是自己兒子已經接過來了,希望這一日請大家過過目,瞧瞧能否讓他入列修真。
但偏偏呢,他又挑午夜這個時候到。當時隻有郭朱煬、楚繼、川久三人在場,所以幾人幹脆就約定了一起參與明一日的評測。
陳段見到川久的時候,臉上的震驚也是顯而易見的。不過大概想想也是情理之中,他也沒多過問。
“怎麼,還在對那件事耿耿於懷?”川久見郭朱煬麵色陰鬱,小聲問道。
“……你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會同意來?他不是……有問題嗎?”郭朱煬歎了口氣,心中茫然。此時陳段父子倆已經到場了,正在和楚繼交談。陳段的兒子陳立和他說的情況符合,確實是個殘者。郭朱煬的心中有了早先的那一幕影像,現在感覺看什麼都不對勁。
“順其自然~再有問題他們也還是來求修真的,這對你們不是好事嗎?”
“話雖然是這麼說——所以你之前讓我看那東西是故意搞我心態嗎?”
“啊,什麼,老子聽不見~”麵對郭朱煬的質問,川久裝聾作啞,當即吹起了口哨。別說,還挺好聽的。
郭朱煬不自覺白了白眼,想在川久這樣“不太靠譜”的人身上嗅到陰謀的氣息,他覺得自己是瘋了。
“師妹,決定好了就開始吧。”
楚繼微微點頭,問道:“陳立,你準備好了嗎?”
小男孩坐在簡陋的木輪椅上,握拳振呼:“姐姐,我可以的!”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在眾人矚目之下,楚繼推著陳立上了擂台。
“這位是想要加入我們幻千宗的孩子,現在我們會對他進行入門考核。想要正式踏入修真領域的朋友可以觀摩下,為自己將來的考核做準備。”郭朱煬簡單地解釋了下。聽聞,不少小夥子來了興致,圍到了擂台前。
“老頭子,你不想去看看?”東麵場地,一個老嫗問著身旁的老爺子。他搖搖頭,道:“孫兒今天帶出去玩了,我倆好不容易歇息一下,幹嘛要做那種動腦筋的事?這幾個星期下來了,身子骨是硬朗了,但腦袋是越來越不精神了。哎,老了啊,不中用了。”
“說什麼喪氣話!”老嫗嗔怪道:“我走了都輪不到你走,你就等著把髒活累活都包了吧!”
“憑什麼?!要走一起走,那些事丟給孩子做!”……
“第一試,先天質。”楚繼將陳立推到擂台正中心,向著台下眾人清冷一聲道。
側方位,上來一個宗門子弟,手裏捧著一顆七十二棱晶球。對頭,另一個弟子上台,負責實時解說。
“這是估量修真天賦的用具。一旦使用者將手放在上麵,晶球就會發出不同顏色的光來標明數值。金光越濃鬱,則代表此人在一定程度上的修真天賦越高。反之,光色越接近白色,則天賦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