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兄弟三跟著大姐夫張文明急匆匆地帶著菜刀鐵叉沿著河路往壩頭村的方向趕去,心死如焚,弄得整個桃園都知道劉老頭家的大女兒女婿被人欺負了,現在連外甥都不見了,頓時一大群樸實的農村漢子紛紛拿著棍棒追了上去。
就在眾人火燎燎地走到抽水站的時候,這時節裏,水站的大溝裏隻有一點淺水,雖說淹不死人,但卻寒冷刺骨,兩米深的水溝濕滑得緊,陡峭的基站隻有一條一人寬的小道,落雪後被踩得還有些泥濘。
突然劉家老二宏遠突然大叫起來:
“大姐夫,你看那是不是真一?”
一大群男人順著宏遠的方向看了過去,這一看可不打緊,差點沒嚇死,隻見基站的邊上,一個小人影而赫然軟軟地斜躺在陡坡上,頭朝著抽水溝,下半身耷拉在岸上,再略微滾那麼一下就下去了,眾人不由得喊了起來,卻不料少年仿佛沒了聲息一般,竟然沒有半點響動,一大群漢子這才激動了起來。
難道這小娃子已經糟了不幸了?
“真一啊!,我草你娘的這些的畜生,老子要你們不得好死啊!”
“真一!”
“可憐的娃子啊,哎,這下文明和萍微可怎麼辦才好!”
“走,我們去把那些不要命的狗兒子抄了個幹淨,竟然欺負到我們桃園來了!”
張文明一臉絕望地猛地朝基站奔了過去,堅韌的漢子在最為灰暗的時候都未曾留下一滴淚,現在卻被淚水打濕了眼眶,腳下突然打了個盹,身子一時不慎就往地上摔去,爬起來又衝上了基站。
看著下方不過米許的兒子一動不動的身體,一米七的漢子淚流滿麵,竟然舉手無措,想拉起兒子的身體卻不敢下手,深怕不小心就把娃子弄到溝子裏去了。
後麵的來人紛紛站在岸邊不敢上來,這小道當初挖的時候就被填的極為陡,誰會想到會有這麼一朝,要不然當初怎麼也不會修成這個樣子。
“你們去把文明拉下來,我們上去,用鐵叉定在娃子褲襠了,不要他掉下去,再去一個人把娃子拉上來,快點。”
為首的一個體格駭人,聲音粗狂的漢子猛然喝道,眾人這才紛紛行動,劉潤平一把上去和二哥宏遠大哥思睿把哭得成了淚人的大姐夫拽了下來,隨即兄弟四人便紛紛在一邊看著眾人上去撈人,眼角的淚水濕透了衣領都不知道。
“我要把那些狗東西一個個都宰了!”
老二宏遠悶悶地說道,近乎一米八的大個子繼承了真一他公公的所有血脈,身體強壯有力,上完初中就出去做泥匠的漢子渾身散發出一股迫人的氣勢和怒意,想比之他而言,老大思睿卻有些書生意氣,不到一米七的個子顯得有些瘦弱,此刻卻怒容滿麵,渾身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老二,你先別急,等學友他們把真一拉上來看看再說!”
劉家老大畢竟是江南大學畢業的,考慮問題更理xìng些,暗自壓下心頭的怒火,告誡著身邊有些駭人的劉宏遠,隻見劉宏遠也不答話,悶悶地恩了一聲。
在這個寒風蕭索的年關,劉家村的目光紛紛落在了少年的身上,就連遠處天邊飛過的不懼寒冬的候鳥,也低頭嘶叫著,似乎在為你送去最後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