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洛羽又道:“你從哪裏來的?你複姓慕容,可是鮮卑族?”
“我兄妹二人來自大理雪山,在下祖上,確是塞北鮮卑人。”慕容雪點頭微笑道。
花洛羽猶疑不信,端起酒碗一飲而盡道:“你慕容氏怎麼來自大理呢?二十多年前,姑蘇有個慕容複,他是你何人?”
饒是慕容雪胸懷寬宏,聞聽此言猶然不悅,又想此人於己有恩,或是心直口快之人,當下頓了頓道:“仁兄見多識廣,果然厲害,你所說之人正是在下家父。”
花洛羽竟長聲大笑道:“原來你竟然是慕容複之子!”
這笑聲讓慕容雪心感不快,就聽魯達在一旁驚道:“賢弟,你原來出自武林世家啊!”
“讓兄長見笑,小弟卻不懂武學。”
魯達哈哈大笑,仰頭喝下一大口酒,開心的說道:“怪不得你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膽色。灑家對你祖先甚是敬仰,當年慕容龍城創下南慕容的稱號,縱橫江湖,人人佩服。令尊也是英雄了得,江湖上久沒有他的消息,他近況如何呢?”
“我剛出生不久,家父就過世了。”慕容雪不禁傷感。
“怎麼,你父親已經離世了麼?聽說他當年為恢複燕國,四處奔走碰壁,到頭來……唉,可惜呀!你這是要去哪裏?”花洛羽歎息聲聲,扼腕說道。
“在下,此去塞北龍城,埋葬父母遺物。”
花洛羽大驚道:“塞北龍城,那是大遼國地方,可遠著哪。”
“嗬嗬,花兄何故如此,你來自軍營,乃是為國效力之人,家國萬裏,沙場縱橫,區區塞北,怎麼會覺得遠呢?況且世事蒼茫,又何來近途?”
“江湖凶險,灑家不是自由身,不然灑家陪你走一遭。”魯達在一旁歎息一聲。
慕容雪見魯達真誠豁達,心裏十分感激,微笑道:“兄長厚意,小弟心領了,實在不敢有勞。”
花洛羽看看關雨晴,搖了搖頭,歎道:“塞北於我,自是不遠,隻是妹子與你行走江湖,著實讓人放心不下,此事當從長計議。”
慕容雪點頭稱是,他自出雪山,頭一次遇見魯達如此豪爽的漢人,心裏大為歡喜。酒至興酣,魯達忽大聲說道:“我們三個結為異姓兄弟如何?”
慕容雪不由一怔,旋即笑道:“魯大哥義氣深重,是人中豪傑,花兄於小弟有救命之恩,小弟焉敢不從!”
三人敘了年歲,魯達二十六歲,花洛羽二十三歲,慕容雪二十歲,魯達自是兄長。
當下焚香擺岸,跪倒在地,對天盟誓:“黃天在上,後土在下,俺魯達,花洛羽,慕容雪今日在此義結金蘭,歃血為盟。不求同年同月生,隻求同年同月死,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有違背,亂箭穿心,不得好死。”說完當當當叩了八個響頭。
魯達嗬嗬大笑,撫著慕容雪肩頭道:“賢弟,咱們以後是患難兄弟,禍福與共,你今日被四海堂欺負,灑家日後定為你報了此仇,消你胸中悶氣!”
這幾句話讓慕容雪感激涕零,隻覺胸膛內熱血翻騰,他強忍熱淚,問魯達道:“兄長,那四海堂是個什麼幫派?”
魯達哼了一聲,一臉鄙夷神色。
“成都四海鏢局的侯大海,聯手四個強盜弄了個什麼四海堂。”
“他們在四個地方麼?”
“正是,侯大海在成都,專門勾結官府,那三個人打家劫舍,無惡不作,在四川地區,橫行無忌,無人敢惹。”
“那些個鳥人,也沒啥手段,稀鬆平常。”花洛羽輕蔑一笑。
“那幾人沒啥手段,隻有侯大海的師父,卻是極為厲害。”
“他師父是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