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軍營,一群士兵聚在一起八卦軍營的事情。

六順一臉激動的說:“嘿,你們知道嗎,沈將軍要辭官了!”旁邊一個胖胖的士兵高興的抬頭,與某人眼神相遇一愣隨即移開視線:“那真是……真是太遺憾了!”

六順看了一眼士兵,低歎一聲,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頂:“孩子,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傻了,不過沒事啊,爸爸養你。”周圍的人看到了不知何時起站在六順身後的麵色逐漸不愉的沈遇安,默默地選擇了遠離這個可憐的娃兒。

娃啊,雖然我們曾經一起出生入死;一起把酒言歡;一起撩妹鬥雞;一起甩不可言說之物,但是……死貧道不如死道友。自求多福吧。

劉順有些奇怪隊友為什麼都用憐憫的目光看著自己,不要以為自己看不見他們還偷偷往後退了那麼一小步……

“怎麼,這麼期待我離開”沈遇安陰沉著臉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

“那當然……!”我去,將軍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來了多久了……

自己要涼了。

“都太閑了?去,訓練加倍!”

“啊?不要。”一群人慘叫出聲,表明自己的抗議。

沈遇安作為一個善良的將軍麵對手下的反饋自然很積極的處理,他微微抿唇“末將一日未離,就仍然是你們的將軍。”

沈遇安回到他的營帳內,剛準備躺下休息,外麵就有小兵報信。沈遇安雖然很不情願但是還是起身招小兵進來。

小兵遞上一封書信便退下去了。從京都送來的,沈遇安有些好奇拆開來看了看。

沈遇安,我是你父親沈辭,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原來我還有個兒子。如今我身受重傷,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今天,我缺席了你的過去,更不能陪伴你的未來。甚至咱們不一定能最後一麵,如今我希望你能回沈到沈家,去繼承我的位置成為沈家家主,算是我對你的補償吧。信物以及一些沈家的信息都在這裏了。

不信謠,不傳謠。去個鏟鏟。嗬,騙子,他哪來的父親他不過是一個怪物罷了。

睡覺。

一間破舊的屋子裏,小小的沈遇安在床上眼皮沉重的垂下來,明明聽到聲音卻無法睜開眼睛看,腦子也迷迷糊糊的,隱約聽到“主子,奴老了,奴也想看主子長大啊可惜……以後若是有人找到你,就跟他們回去吧。主子,你要好好活著,讓所有人都知道。主子,奴該走了。”

沈遇安猛的睜開雙眼,下床喝了口水。不過是個夢罷了。

天還未亮,世界都籠罩在黑暗中,林間小道上有一匹黑馬載著一個人離開了北疆,向著遠方奔去。

抵達京都城門時天還是朦朦亮,街上有霧氣繚繞,周邊的樹木還帶著昨夜的露水,士兵剛剛打開城門,抱著一杆槍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沈遇安下馬上前,遞上文書,士兵接過看了一眼就放行了。

沈遇安牽著馬路過士兵帶起一整涼風,激的士兵打了個冷顫,搓了搓手背立起的雞皮疙瘩,心想。“雖要入夏,這天氣還是有點冷啊。”沈遇安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啊,哪天有機會去問問。

雖是早晨,京都卻不冷清,街道上來來往往的都是百姓,早起的商販支起棚子在做朝食。沈遇安性子冷淡給人感覺如那冷冽的寒鬆,總是帶著一股子疏離。京都的女子見沈遇安走過都悄悄的多看了幾眼,有膽大的將花擲在沈遇安腳下,沈遇安頓住蹲下身撿起一支來,看向擲花的女子,眸子多有不解之意,在北疆可從來沒人敢這樣對自己,京都的女子可比北疆的豪放多了。那女子見沈遇安看向自己連忙以手絹遮住半邊臉,淺笑出聲。

北疆的少女雖豪放,但卻無人敢在沈遇安麵前造次,雖有賊心卻無那賊膽,畢竟沈遇安的名聲在北疆可是足以止小兒夜啼的存在,所有隻能是夜夜臆想。果真是不知者無畏啊。

沈遇安移開視線垂眸看了看手裏的花,嬌豔欲滴的牡丹,真醜。

他不知道沈府到底在京都的哪個位置,就牽著馬兒在京都四處轉悠。天空中烏雲越聚越多,陰沉沉的壓著,沒一會兒就有雨滴砸在沈遇安肩上,沈遇安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

下雨了,沒帶傘。據說寺廟是一個好的避雨之地。

沈遇安上馬在雨中疾馳,雨也漸漸有綿綿銀絲轉為顆顆珠簾,砸在身上到有些許疼痛,也帶來絲絲涼意。

沈遇安找到了一個廢棄的廟,雖說這裏是有點破舊,佛像已經脫漆露出灰暗的石坯,屋頂也有一角塌了,可以看到外麵陰沉的天色,外麵下大雨,裏麵也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牆上布滿了蜘蛛網,地麵積滿了厚厚灰塵,不過好歹算是一個避雨的地方。

站在沈遇安身邊的馬兒打了一個響鼻,刨了蹄子,不願進去對這地方不滿意,他轉頭看了一眼馬,抬手摸了摸馬的頭,低聲細語:“小白,安靜。”小白這才安靜下來,乖乖的任由他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