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趙鳳趕過來後,一直到現在都沒來得及與李漢說話。李漢當然不知道趙鳳是往這打電話沒有人接才心急火燎地趕來的。可盡管他倍感蹊蹺,但李漢很快就把這個疑問放到了一邊,眼下,他最著急地就是想從趙喜寶的嘴裏了解一下老八。
“喜寶,你能把從龍哥那聽說的這個老八再說詳細一點麼?”
趙喜寶沉吟了一下,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李漢,我沒騙你,真的。我就記得在跟龍哥倒騰糧票的時候,聽龍哥說深圳有個叫老蔫的吃了他幾箱子貨,當時龍哥非常的氣憤,想糾集一些弟兄到深圳找老蔫去算帳,卻因為懼怕老蔫手下那個叫老八的打手,最後才不了了之了。”
“什麼,你確認沒有記錯嗎?”李漢臉色驟變,驚呼道。
趙喜寶似是沒有料道李漢會如此吃驚,打了個愣神兒,道:“應該不會錯的,那個時候,老八確實是老蔫的手下,聽龍哥說,這小子是個打起仗來不要命的家夥。噢,對了,那幾箱貨好象很值錢,我在請龍哥吃飯的時候,不止一次的聽他叨咕過,說什麼白瞎了那幾箱骨頭棒子了什麼的。”
“喜寶,你這個事還跟誰提起過?”李漢越的緊張起來。
“沒跟誰說過啊,要不是鳳子跟我說起老八,我早都把這個事忘到腦後去了,怎麼了,李漢?”趙喜寶被李漢弄得一頭霧水,話筒裏的聲音透著無限的茫然。
“你記著,從現在起,這個事不要對任何人講。喜寶,我李漢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把這個事說出去,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李漢的額頭上滲出了密砸砸的冷汗,認真的道。
“怎麼了,有這麼嚴重麼。”趙喜寶莫名其妙的說道。
“你就別問了,總之你不能給我說出去,聽見沒有。”李漢異常鄭重地重複道。
“行,我聽你的。你小子又犯毛病了,真搞不懂你。”趙喜寶困惑萬分地應了一句。
“反正我話都說了,你掂量著辦。喜寶,我在說一遍,你說的這個事特別的重要,你要真敢亂白話,壞了我的事,我李漢絕不饒你。”說完,李漢啪的合上了電話。他似是異常的激動,不時的將手貼在心髒處,快得嚇人的心跳使他呼的站起了身子,他目光中精光滾動,自語道:老長,李漢報答你的機會來了。
他轉到了桌後,從抽屜裏摸出了一支煙,點燃狂吸了幾口,用力的噴出一大股煙霧之後,籠罩在他臉上的氤氳刹時煙消雲散。興奮了片刻,李漢雖努力的使自己的心態平緩了下來,但他的嘴角卻仍泛著一絲不屑和得意,嘟囔道:“塞翁失馬,焉知禍福。哼,老八,你想不到吧,我是重活的,這可是你讓老子在晦氣中撞上大運氣的。”
言畢,他有些急不可耐的走到了門口,打開門,探頭朝站在遠處的閆同等人喊了一嗓子:“閆叔叔,都快天亮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老八的事咱們明天在研究。”
“啥?李漢,那小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還研究個啥,幹脆現在就去修理他算了。”八個老兵正等著李漢下命令呢,忽聽李漢讓他們回去休息,而且老八的事居然還得研究,皆深感驚詫,性格粗魯的賀中華忍不住怒嚷道。
“現在去修理人家,咱們有什麼證據?幾位叔叔,老八再怎麼說也是這的名人,如果我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貿然闖到他那去,那不是自己找事麼。”李漢瞄了眼夾在人群中正支棱著耳朵聽聲的王得,別有用心的在臉上掠起了一股無奈道。
“怎麼沒證據?那兩個綁匪雖然指認不了老八,可你這幾位朋友剛才都跟我們說了,他們是親眼看見喬四從老八的家裏出來的,這難道不是證據?”賀中華一心想替李漢出氣,反駁道。
“這算什麼證據,現在是死無對證,就算是老八指使的,可咱們要到那一鬧,等官方的人來了,老八隻一句話就可以把事推得一幹二淨。”李漢一腳邁出了辦公室的門檻道。
他話音一落,那七名特勤隊的隊員除了有兩人跟童連傑護送趙鳳去了都醫院外,剩下的五人此刻都站在人群中,他們聽了李漢的話,不由頻頻點頭,其中那個滿臉胡茬的人開口道:“李總說的不錯,我們雖能證明喬四是從老八的家裏出來後去了綁架的現場,可現在喬四人死了,如果我們要以這個責難老八的話,老八完全可以說不知情的。所以,這個事我們還得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