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哥,我會盡快告訴李漢的。”放下趙喜寶的電話,趙鳳心裏對於趙喜寶在電話裏描述的這個惡人很是顧及,她怕李漢出事。趕忙撥通了深圳工地的電話。可這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正趕上李漢在院子裏與眾人在周旋,當時工地辦公室的內外都處在極度混亂的狀態,誰還有空接她的電話?
這個異常狀況讓趙鳳更加心驚肉跳,她心亂如麻,一遍遍撥著電話,好不容易有人接起來了,還沒等她開口說話,卻聽電話的另一端叫嚷道:“誰啊,等會再他媽打,這裏現在有急事。”電話掛斷了。趙鳳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發瘋似的往那邊打電話,可再也沒有人接起。
一定是出事了。趙鳳頓時感到天旋轉地轉,她不顧一切的扔掉了電話,刮燥的斂巴了下東西就匆忙走出了辦公室。李漢,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想著。心慌意亂的趙鳳便更加堅定了私自去深圳看看地決定。
但她哪裏知道,就因為她的這個莽撞的決定,給李漢帶來多麼大阻礙,使得她日後每每想起,她都後悔不已。終生難忘。
“都他媽給我靜一靜……”李漢站在鏟車的機蓋上,仰起戴著黑墨鏡的麵孔,有持無恐地扯著嗓門發出了一聲大喝。眾人此刻早被嚇住了。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穿著黑色西裝年輕人會把衝鋒槍亮出來。這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在場所有人頓覺背後竄出了一股涼氣,刹時安靜了下來。
見場麵得到了有效的控製。沉著臉站在鏟車上的李漢也暗鬆了口氣,思付道:媽的,看來這些人有點被鎮住了,這個時候正好可以乘機行事。
“誰能告訴我你們一天地口糧是多少?八兩還是一斤,恐怕沒這麼多吧。”李漢睃尋著眾人,冷笑著問道。他知道八十年代中期,雖然已經開始了改革,但偏遠的中國老百姓溫飽還沒有解決。糧本和糧票更沒有退出曆史的舞台。而對於深圳這個隻產香蕉,椰子和靠打漁為生的地方,填飽肚子恐怕是所有老百姓都關心的問題。李漢剛才也是因為想到這點,才找到了化解這次衝突的辦法的。
沒有人回答。那些來鬧事的人瞅著李漢身後端著衝鋒槍地魯紅旗皆不寒而栗。又聽李漢突然間提出這個問題,更驚疑參半,不知所措。
“我們是帶著國家的政策來的,目的就讓你們不但吃飽肚子。還要有閑錢可以買電視,買車,蓋房子。當然,化工廠地事是造謠。對這一點,我李漢敢用人格跟你們擔保。另外,我懇請大家動腦子想想,我和我的員工要在深圳要開發很多年。也同樣生活在這片土地上。我們難道會不關心自身的健康嗎?”李漢說得有些義憤。
站在前麵不遠處的人群聽了李漢地這番話,漸漸騷動起來。看著眾人的思想在動搖。李漢趕忙不失時機的趁熱打鐵:
“各位,請相信我們,我們真是來搞開發,搞建設的。如果你們信不過我,那我就提個建議,反正現在我的建築隊缺人手,在場的人,誰吃不飽肚子,現在就可以報名!待遇是每天負責三餐,還另外給10元錢……”李漢一邊說著頓了頓,續道:“我這樣做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們在參加我公司地建築隊地同時,看看我們到底是不是建設什麼化工廠。”
“一天10元錢,還外加三頓飯”李漢這話頓時象在油鍋裏撒了一把鹽,對麵村民的人群,哄地騷動起來,他們被這個天上掉餡餅地舉動,著實嚇了一跳。
10元錢如果在二十一世紀來說有點少的可憐,可在改革之初收入低下的這個時代,讓人聽起來簡直是個變態的。
不會是真的吧?一些村民徹底的動搖了他們來之前的信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鏟車上的這個有持無恐的年輕人,最後將目光盯在了端著衝鋒槍的魯紅旗身上,滿臉的驚疑之色。
就在這時,院門口處一溜煙地來來了一輛吉普車,轉眼間已經到了事發現場的中央,啪,車門被猛的推開,一個四十左右歲穿著四兜中山裝的小胖子,陰沉著臉從車上跳了下來。他的兩腳剛一著地,便瞪起了綠豆眼朝人群喝罵道:
“幹什麼呢?聚眾鬧事?誰讓你們這麼胡來的,知道不,這是破壞國家建設……”一陣尖酸的官話從他的嘴裏象放鞭炮似的,劈頭蓋臉的砸向了現場的村民。
看著這個不速之客,李漢一驚,這小子是幹什麼的?是官方來給自己解圍的?不可能,從事情發生一直到現在,我並沒有讓人知會官方。可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