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轉動,本應該迎著玄崢劍刃而去的九天劍卻在兩劍即將接觸的那一刻向右偏了半寸,然後……
“不!”
然後,她看見玄崢的眼睛幾乎瞪裂,緊接著……胸口劇痛。
一劍穿心。
“據說,隻要我死了,這一切就能結束了。”
那一劍已經將她刺穿,她幾乎挨上了劍柄,她的身體微微前傾,湊到玄崢的耳邊。
“他們都說你是惡魔,為了一己私欲,而不惜違反天道大肆殺戮。可是……即便全世界都說事實是這樣,玄崢,我還是信你。若我的神魂修為才是你所需要的,那我便給你,或者,還你。”
說完,她忍著痛後退,讓劍離開了自己的身體。
鮮血湧出,可是她卻渾然不覺,在玄崢驚懼的目光下,將體內的靈氣一係一係地逼出,剝離。
“不……不不不不……”玄崢隻覺得自己的心髒似乎都被狠狠地捏住了,揉碎了。
他設想了所有的結局,卻唯獨沒有想到過此情此景。
他寧願自己背負滿身的罪惡,他寧願以自己為祭去鑄封印,都不願意傷害顏清一絲一毫。
“清兒,快停下。”玄崢點了顏清周身的幾個大穴,可是卻根本阻止不了靈氣的流逝。
顏清抓住了玄崢的手,靠在了玄崢的懷裏。
“此生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與你做成夫妻,留到下輩子吧。”
“滴答!”一滴眼淚落在顏清的臉上,然後沿著她的臉頰流下。
“哦,我忘記了,你是需要用我的神魂的,那麼就……沒有下輩子了。”
最後的記憶……是她悄悄將所有的記憶封印在她的靈氣之中。讓屬於他們的所有記憶隨著她的神魂消失在天地間,她有點舍不得……
所以,就這樣吧,這已經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了。
……
柳沐風告訴她,這些年人間戰火四起,所以豐州這個因過往行商而發展起來的城池才荒涼了下來,而兩年前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更是幾乎將豐州變成了一座死城。
“真的要這樣做嗎?”柳沐風站在羽白身邊,看著她將寫著白羽閣三個字的匾額收進了錦囊,然後問道。
“沐風,以後若是能遇到朱厭和酸與,告訴他們,我心中從沒有過一絲後悔,更遑論怨恨。對於他們漫長到無邊際的生命來說,我不過一個過客而已,這麼多年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羽白笑笑,說。
“這番話,還是由你自己對他們說更好一些。”柳沐風說道。
“哦,也好。”羽白愣了愣,然後笑著回答。
“你要去哪裏,可以告訴我嗎?”柳沐風問。
“去找一些人,確定一些事情。”羽白背著弓,拿著劍,然後轉身,向城門走去。
柳沐風看著羽白的背影,最後閉上了眼睛。
在城門口,羽白停住了腳步。
讓她停住腳步的,是另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
形銷骨立,弱不禁風,仿佛隨時會倒下。
這就是白月婷現在的模樣。
“戰天在你這裏?”白月婷的目光從羽白的臉滑向她背後的金弓,忽
然笑了,“這樣更好。”
說完,匕首出現在她的手中,寒光一閃,那柄匕首被插進了她自己的心口。
“上古神獸的精血魂魄可以催動戰天‘回溯’,顏清,接下來的一切,你可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