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冊裏麵有許多照片,年代久遠,從灰色到彩色。
抬手拂過邊框,一張張照片,停留在某處,照片上的人不苟言笑。
“mydear,你愛我嗎?”她喃喃自語,帶著些無奈與疑慮,癡癡地看著照片上的人。
門不知何時被打開,那人出現在她身旁,輕輕摟著她,堅定而又輕柔的回複。
“yes,mylove”
“歡迎回來”……
英國有一個著名的地方,那裏以前到處是破舊的房屋,損壞的路燈,廢棄的工廠,阿爾貝蒂娜六歲和母親卡洛琳搬到蜘蛛尾巷。
她們要長久地居住,於是母親帶來的積蓄拿來買了房屋,這就不剩下多少了。
後來母親叮囑她“蒂娜,忘記你父親,記住了嗎?”。
阿爾貝蒂娜點點頭,她什麼都沒有說,目光中是溫柔的母親,她是如此悲傷,麵容是遮蓋不住的疲倦困乏,帶著女兒離開耗盡了她所有的精力,如此,還要麵對丈夫的離去。
在蜘蛛尾巷另一邊的麵包店,有位好心的洛特夫人給了卡洛琳一份工作,雖然得到的隻是微薄的薪資。
“可憐見的,雖然薪酬不多,但在我這裏工作就不會有人欺辱你們”洛特夫人誇張的這樣說,但眼中是遮不住的憐惜。
“請不要可憐我們,夫人,我們已經足夠幸福”聞言洛特夫人讚賞地點點頭。
卡洛琳工作在麵包店,偶爾還能有些攢了好久的硬麵包填飽肚子,晚上便教導阿爾貝蒂娜的學習。
阿爾貝蒂娜很聰慧,洛特夫人喜歡聰明的孩子,她將家裏用不到的舊書借給阿爾貝蒂娜閱讀。
“這是我家大女兒的書,她要是和加西亞一樣聰明該多好”洛特夫人惋惜的說道,可惜她的女兒還沒畢業就早早嫁人。
蜘蛛尾巷的孩子不會和阿爾貝蒂娜一起玩,她不過是半道過來的,和他們玩不到一塊去,而且他們叫她野孩子,因為她孤僻不合群,沒有父親。
“加西亞沒有父親,誰知道她父親在哪!”
阿爾貝蒂娜走到晦暗的巷子口,臨近傍晚這裏原本沒有人。
或許是學校剛放假,這裏成了孩子交流的基地,她剛好聽見那帶著些惡意的話語,那些孩子沒有察覺她到來
“加西亞說不定是被撿到的”
“不可能吧,畢竟她們長的相似,說不定是加西亞夫人……”
阿爾貝蒂娜盯著街頭討論的大孩子,是的,相比於阿爾貝蒂娜七歲多,瘦小的身影,他們比她大了好幾歲。
“嘿!是加西亞,你在偷聽我們講話?”說話的是孩子中的老大,領頭羊布雷,也是其中個頭最大的男孩子。
他帶著惡意看向阿爾貝蒂娜,其他孩子都隨著他的目光看向阿爾貝蒂娜,眼裏帶著輕蔑和不以為然。
“你們在說我和我媽媽的壞話,不想別人聽見,就不要亂說!”阿爾貝蒂娜帶著些不經意的氣憤,壓低聲音對著那些孩子說道。
她沒有將感情太流露在表麵,那些討厭鬼混在一堆,她又打不過他們,而且她也不想給媽媽惹麻煩。
一聽這話,布雷向著阿爾貝蒂娜走來,她一動不動,隻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但瘦小的身影沒有什麼氣勢。
布雷壯碩的身影籠罩著阿爾貝蒂娜瘦弱的身影,他有些驚奇,她沒有後退、躲閃,這個小不點居然不怕他?
“嘭”隨即布雷惡狠狠的將她推倒,沒有人能不怕布雷!布雷想著,而阿爾貝蒂娜摔的結結實實,手心甚至因為地上細小的石子擦出了小血絲。
“我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加西亞管你什麼事。”布雷收回推倒她的手,交疊在胸前,神情傲氣的看向阿爾貝蒂娜。
他身後的孩子湧上來,站在布雷身後,足有五六個,他們一下子擋住了巷口傳來的光,
“我們沒有說錯,加西亞就是個野孩子”
“你的母親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
嘰嘰喳喳的聲音交疊在一起,蜘蛛尾巷長大的孩子在大人們的耳目暈染下,懂不少東西,所以他們的話語,帶著不少惡意。
布雷輕蔑地笑了笑,看著顫抖爬起來的阿爾貝蒂娜。
“說不定你就是你母親偷情生下來的,你和你母親都是一樣的肮髒,被趕出…”
布雷還沒有說完,阿爾貝蒂娜就用力將他推開,打斷了他的話。
“我媽媽才不是你說的那樣,你才肮髒,你在胡說八道”她不允許任何人這樣揣測她的母親,於是忍不住動了手。
她壓向布雷,想用瘦小的拳頭招呼他,但是實在是體力不支。
而布雷仿佛被下了麵子,臉上帶著憤怒的漲紅推開阿爾貝蒂娜。
“你們不要過來,讓我來教訓她”
布雷揮開想上前的那些孩子,狠厲的拳頭向阿爾貝蒂娜落下,他是大孩子,又體型壯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