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妖界的天都被血染紅了,依我看,以後不太平嘍!”
“可不是,今兒個咱都來回跑多少趟了,屍體堆起來都有山那般高了。”
兩名身穿布衣的男子一邊拖著死相極慘的屍體,一邊聊著,估計也是看習慣這橫屍遍野的場景了,他們連一絲害怕的感覺都沒有。
……
瓦房上,站著一隻長相凶殘的妖怪。
身披鱗甲,兩根尖長的牙露在嘴外,估摸有兩米多高,渾身上下散發著淡淡的青色幽光,名為鱗青。
這一類生性殘暴,好鬥爭。如今妖界這般血肉橫飛,慘叫連天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們了。
鱗青俯視著下方,努力尋找下一個目標,大概是看到了什麼,後腳一蹬,從瓦房上跳了下來,向前方奔跑。
被鱗青盯上的,是一老一小,他們也發現了身後追趕著自己的妖怪,加快了腳步,可就算這樣仍是比不過身體健壯的他。
然而,當鱗青劃破了小男孩兒的背,準備一口吞掉時,一支帶著法力箭射中了他的致命處――眉心,隻見他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著,血不斷湧出,流了一地。鱗青死死地盯著越跑越遠的兩人,猛地站起身,拚盡全力向他們的方向衝去,正欲抬手結束兩人生命的那一刻,身體被刺穿了,那手也顫顫巍巍地落下來,渾身抽搐了幾下便沒了性命。
“放心吧,他已經沒了呼吸”一隻長著繭子的素手摁了摁鱗青的眉心,朝他心口處比劃了幾下,抬頭看向老人。
“你們也不用再擔心,這一處我們都巡邏了一遍,已經安全了。”
說話的正是方才射出那隻箭的主人——秦子君。
“多謝大俠!陳某感激不盡!”陳盡山抱拳感謝,他那揪緊的心也終於放下了。
“這點事不必言謝嗯?你受傷了啊”秦子君注意到了小男孩背部的傷後,往袋子裏摸索了一番,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陳盡山,說:“這藥你拿著吧,塗在背上見效很快的,我要走了,你們一定注意安全。”
“多謝文竹,跟這位哥哥說謝謝啊?快點!”陳盡山碰了碰旁邊的小男孩。
“謝謝”康文竹小聲道了句謝謝,不過眼神一直在往別處瞟。
“是我老了,連你受傷都沒看出來,阿竹,現在我要給你塗藥,你忍著一點,好嗎?”陳盡山將康文竹帶到了一座還不算破爛的小屋裏,找張凳子讓康文竹坐下,準備給他塗藥。
“陳伯伯”康文竹看向陳盡山說,“半夏在哪裏,她現在安全嗎?”
“嗯?你說半夏啊?”陳盡山聽見這話笑了笑說:“放心吧,半夏被你婁阿婆好生照顧著呢,不會有事的”
“那萬一……”康文竹又繼續問:“萬一她們也碰上妖怪了怎麼辦,陳伯伯我要去找她們!我說過要保護她們的!”
“阿竹”陳盡山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你又不是沒見過婁阿婆的實力,她厲害著呢。”
實際上,陳盡山說的這句話也是用來安慰自己的,他哪能那麼確定婁阿姚與陸半夏的安全,不過現在是真的顧不上她們了,陳盡山如今最主要的,是保護文竹,等塗完藥好一些了再去找婁阿婆。
“再說了你一個小孩子,去那裏也是添亂,聽話啊!等你好點了咱們一起去。”
康文竹沒再說什麼。
“藥塗好啦!”陳盡山又撕了點幹淨的衣服料子給康文竹綁上。
“阿竹,將就一下啊,一會我去看看哪裏有賣紗布的,再給你換上。”
康文竹沒有回話,他起身走到門外,向不遠處張望。
“阿竹,怎麼了?”陳盡山走到康文竹身邊,朝著一同的方向看去。
忽然,康文竹向前跑去,陳盡山見了,也急著跟了上去。
“文竹?文竹!你亂跑什麼!當心點啊——!文竹!”
康文竹並沒有停下腳步,直到看到了前麵的一個人影。
“阿竹?”麵前的小女孩動作一頓,看到突然出現的康文竹後瞪大了眼睛,就那樣盯著他看。
“是我,你沒事吧?”康文竹湊到女孩身邊,滑嫩的小手朝女孩臉上擺了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