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少今朝不同往日了,我當然要回來!”曹若琳突然拉下了臉,剛才那股清新的雅致從她臉上一去不複返,換上來的,是一副滿含怨恨的怒容:“我一個人背井離鄉的跑到國外去,還不是因為你?!”
“我真沒想到,一向囂張跋扈的謝天大少爺也會有今天,所以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我就立馬趕回來了,昨晚剛下了飛機,今天就迫不及待的想來看一看,看一看你這個害得我這兩年流了無數次眼淚的禽獸到底落到了什麼田地!”曹若琳有些情緒失控了,仿佛壓抑了兩年的情感在這一刻才真正得到了宣泄。
“這就是你的報應,謝天!是你為曾經那些所作所為應該付出的代價!”
“好吧。”謝天輕輕點了點頭,淡然一笑的說道:“我理解你心裏的想法,如果你想罵我發泄一下,我今天的課可以不上,隨便你罵,我絕不還口,怎麼罵都行,罵的不過癮打也成,都隨你,行麼?”
曹若琳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了,按照她的設想,謝天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在這麼快的時間裏發生什麼轉變,當自己挖苦他、譏諷他的時候,他一定會像以前那樣暴跳如雷,指著自己說些不堪入耳的話,說心裏話,曹若琳很想看一看他歇斯底裏而偏偏又一無所有時的樣子,可是這顯然超出了她的預想。
“罵吧罵吧。”謝天坐在了路邊的長椅上,看著她淡然一笑,說道:“我給你一次盡情發揮的機會,隨你怎麼發揮,越是酣暢淋漓反倒越好,機會就這一次,下次再見麵,如果你還罵我,我指不定會對你做出什麼來。”
“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謝天麼?”曹若琳緊盯著他開口質問道。
“不是。”謝天嗬嗬笑道:“這麼跟你說吧,我絕對不是以前的那個謝天,所以你現在也不用拿以前衡量我的標準衡量現在的我。”
“我隻是想來看一看你落魄的可憐樣子,就像是一條曾經依靠著主人威風八麵的惡狗,現在突然一無所有了,我很想看看你是不是還會像條瘋狗一樣亂咬人。”曹若琳冷麵相視,那眼神中有說不出的鄙夷。
“落魄嗎?”謝天上上下下的看了看自己,轉而又看著曹若琳笑道:“好像也沒有多落魄吧?我還活著,不過是換了種方式和環境罷了,為什麼有些人總要強調我現在一無所有了呢?難道你心裏就認為一無所有之後的謝天就可以被你踩在腳下任意欺辱麼?”
曹若琳雙眼緊盯著謝天,仿佛這個男人和之前的謝天突然之間有了巨大的轉變,或者說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之前的謝天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恐怕再落魄,一氣之下也會跳起來要抽自己吧?他竟然還笑的出來。
謝天也不生氣,就這麼看著她饒有興致的說道:“你來找我,自然有你自己地目的,要麼,你是想從我身上拿走什麼,要麼,你是想我能給你什麼,我現在大概的明白了,你來這找我,是想拿走我的尊嚴,然後把它踩在腳底看著我的落魄、看著我的不堪,很抱歉,我不能把它給你,但是如果你想從我的身上給自己找回一些安慰,我可以很誠懇的跟你說一句抱歉。”
“誰要你的道歉!”曹若琳突然間怒喝一聲,盯著謝天看了將近一分鍾才冷冷的說道:“謝天,你曾經對我做出的那些禽獸不如的事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說罷,整個人突然掉頭跑走了,謝天看著她拚命奔跑的背影,也清楚的看見她眼角飛出的淚花被風吹在空中,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五顏六色的斑斕。
曹若琳覺得自己的心整個都空了,真的,自從謝天對自己做了那件禽獸不如的事情之後,她滿心都是對謝天的仇恨,然而謝天也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哪怕一句略帶歉意的話,今天和謝天的這段對話,讓她的心裏突然間空落落的,不是說她真原諒了謝天,而是她覺得自己的心裏再也無法為她的仇恨找一個永久保留和升華的借口,她現在才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帶著這仇恨活一輩子,她這個時候才告訴自己,應該是慢慢放下的時候了......
謝天萬分無奈的看著曹若琳悲戚戚的背影,嘴裏喃喃的歎道:“天哥啊天哥,你到底還有多少簍子等著我去給你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