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城的圍牆,從城內看是透明的能見到城外廣闊的大海,所以每當月亮從一邊海麵剛剛升起的時候,在相反的另一邊,落日散發的餘輝也在此時被海麵折射得如油畫一般,金黃璀璨。霸海從避難所出來,前往垃圾場,去尋找那個救他的老人,他是避難所的機械師,但卻一直呆在垃圾場,每天去尋找還能夠救治的人,他將受傷的一一人送到避難所。
夜晚,死寂的街道,隻能偶爾看見在街道巡邏的機器人,時不時地還有保衛者的大收集車,裏麵裝的全是一些屍體。
顯然鐵城已經進入了宵禁,保衛者們在夜裏屠殺所有在街道上的無家可歸者。在白天,富人們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照常生活。
的確他們幹的太幹淨了,一點痕跡都沒有,
霸海很容易躲過那些保衛者和機器人,沒有生命芯片的他,肆意地在鐵城的樓房的月光下跳躍。這種感覺像是在夢裏一樣,樓房的間距盡管最大有幾十米,但他一躍像是飛起來一般,輕鬆地從一棟樓跳到另一棟樓去,在其間穿梭如屢平地,絲毫感覺不到累,即使是輕功也不過如此了吧。
根據手表上的地圖,他來到了垃圾場,垃圾場的發電坑此時很危險,有很多的保衛者正在往發電坑裏丟屍體。
“他媽的,真殘忍,遲早老子把你們給丟進去。”現在霸海想起來在那坑裏麵的經曆就覺得很惡心,渾身不自在。
繞過發電坑,來到了地圖上標誌的垃圾鐵皮小屋,那老人就在這裏。
垃圾鐵皮小屋很不明顯,被遮擋在很多垃圾之中,如果不是他知道位置在哪,他鐵定是找不到的。
鐵皮小屋附近沒有任何發光的東西,黑漆漆地一片,霸海依靠著還算明亮的月光,找到了小屋的門,“哐…哐哐哐。”先敲一下,在敲三下這是他們的暗號。
頃刻之後,門開了,“喝!”露出的臉讓霸海嚇了一跳,突然來了個jumpscare讓霸海倒吸了一口涼氣,完全燒傷的麵部,讓人覺得如被剝了皮的喪屍一般。
“快進來。”他的聲音並沒有像霸海想的一樣嘶啞恐怖,這代表他不是喪屍。
霸海知道他的臉部那是燒傷的痕跡,便再也沒有恐懼的感覺了。兩人進屋,屋內很簡陋,隻有一張桌子和椅子,桌子上一盞昏暗的小電燈,因為夠昏暗,以至於在屋外麵更本看不見。
兩人坐下,霸海注意到他的斷臂,他此時背著醫療箱和救援工具。“真是不可思議,你已經全好了?哈哈,我原本還想為你裝機械腿呢。”
老人看著霸海那健壯的雙腿,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隨後臉上又浮現出一臉喜悅,看得出來,他是真的為霸海高興。
“你既然能給別人安裝機械腿,為何不給你自己安一個。”霸海內心有些觸動,因為他能在老人眼神中感到真誠,感到真正地關心。
“我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半死老人,浪費這些資源幹什麼,留給更有需要的人才是值得的。”他又想回答什麼,但是欲言卻止了。
無名老人從懷裏抽出一瓶酒,喝了一口便遞給霸海,緩慢地說道:“你喝酒嗎?”
霸海接過酒喝了一口,這酒很烈,像直接喝酒精一般。
“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的裝備。”他彎下腰,翻了翻凳子底下的工具包,之後拿出一件雨衣模樣的東西。
“這是光線折射衣,能讓你在進行各種顏色的偽裝,因為你並沒有生命芯片,所以你穿上它相當於隱形。”
“我一直有個疑問,你們既然知道植入生命芯片有很多弊端,那為什麼需要植入呢?”
顯然這位無名老人覺得霸海的問題有些多了,同時看霸海的眼神有些奇怪了,但還是有耐心地解釋道:“因為海洋的緣故,我們生存的世界氣壓很低,含氧量也十分低,所有人都會在出生時植入生命芯片來維持呼吸或者其他生理活動,除非是在海上的原始人,他們盡管不植入芯片也能在這低壓的世界生存下來。”
這樣就解釋得通了,霸海接過折射衣,看起來真像一件透明的雨衣,沒有任何特點。
無名老人提上醫療箱,和工具包準備出去:“現在是營救幸存者的最好時候,你要和我一起來嗎?”
霸海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又是那發電坑,霸海在遠處終於看見了全貌,巨大的坑堆滿了屍體,數不勝數,不時有惡臭的氣體飄來,即使是戴上了防護麵具也能聞見。嗡嗡的機械聲音,是保衛者們的收集車,一車車屍體傾倒下來,堆在坑外,周圍全副武裝的保衛者或是清點這遺體,或是在坑外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