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離開房間,去尋找那個可能還呆在馬車上深思的徒弟去了。

當天夜裏,蘇小姐果然醒了過來。隻是前來傳信的丫環說,她醒來後隻是喝了幾口清粥,陪蘇老爺說了兩三句話,然後就一直躺在床上默默流淚,誰去勸解也沒用。

“大師,可否再去瞧瞧小姐,並施展仙法驅走妖邪!”傳信的丫環模樣長得很秀氣,一雙令人印象深刻的水瞳大眼裏寫滿了擔憂。

“你跟蘇小姐的感情很要好?”接過圖絡遞來的熱毛巾,包開心擦拭了下臉,待睡意完全消失後,才轉首對等在一旁的傳信丫環詢問道。

“奴婢泌雨,是從小就服侍在小姐身邊的。雖不敢說和小姐情同姐妹,但看到她終日病魔纏身,實是不忍心。還請大師……”

包開心擺擺手,阻撓了她接下來的話語。“我若能幫,絕不推辭。隻是這纏住蘇小姐的邪魔非同尋常,我至今尚不知底細,又如何能幫?”

聽包開心這麼一說,傳信丫環便咬著唇,低頭不發一語了。但從她神情上可以看出,她心中隱瞞了一些事情,卻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整個人正處於掙紮期間。

看著小丫環不停眨動的濃密睫毛,包開心突然問道:“蘇小姐屋子裏的那些丫環,也是從小就服侍在她身邊的?”

“不是。”小丫環搖搖頭,有些排斥地說道:“那些人全是小姐生病後,由老爺安排進府的。最長工齡不過兩三年,最短的也就十來天!”

“這樣啊!”包開心沉思了一會兒,把已經冷掉的毛巾遞還給圖絡。

轉首笑咪咪地看著小丫環,眼裏盛滿友好。“泌雨,你從小陪伴在蘇小姐身邊,感情自然是極其親密的。如今見她深陷苦海,你可會心有不忍?可會願意幫她?”

“大師!”泌雨聽見這番猶如質疑自己忠心的話,神情也變得莊肅起來。“眼見著小姐的身子一日比一日憔悴,奴婢自然是心急如焚的!可是奴婢既不懂得醫術,也不懂得降妖除魔之法,如何能幫到她?”

“你且如實告訴我,你知不知道她與一個男衣男子的事情?”

這話宛如一個重型炸彈,瞬間把泌雨炸得渾身都顫抖起來。可她仍然在倔強地挺著腰,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鏗鏘有力:“大師休得胡說,小姐可是待字閨中的少女。自從臥病在床後,更是連蘇府都未踏出過一步!你怎能……怎能如此胡亂瞎編,毀她清譽?”

“行了,你也別激動。”麵對著泌雨的誓死包庇,包開心突然冷下臉來,指尖對著房門輕輕一點,房門立即應聲而開。“既然你不想救蘇小姐,那我也無能為力了。明日天一亮,我就會離開蘇州。夜深了,泌雨你也回吧。”

“這……”一聽到逐客令,泌雨立即慌亂起來,“大師,你等等,你聽我說……”

“沒什麼好說的,這一切都是天命,蘇小姐命中注定有些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