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謝檬望進那雙半懵懂半明晰的眼,能覷見漆黑雙眸裏透著幾分躲閃。
她稍稍低頭朝他靠近了些,淺淡的清酒味暈染到omega身上,而omega縮了縮脖子視線胡亂朝膝蓋垂落,卻不看她了,她朝他又靠近了幾分,望著他染上紅色的耳朵尖,嗓音深沉低啞道:“你喜歡。”
傅寒見鼻尖縈繞著alpha信息素味道,隱秘猜測著、雀躍著、否定著,十指蜷縮搭在膝蓋上,察覺alpha一寸寸靠近,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卻始終不敢挪動分毫,聽到alpha的話腦子像被攪成了一團漿糊。
……因為他喜歡,就……就買了。
那可是整整四億多啊,隨隨便便就這麼……買了?
“你怎麼知道……”他拇指指甲掐了掐食指指腹,輕微的疼痛感稍稍讓他找回聲音,抬眼朝alpha望去,此刻alpha眼神充滿鼓勵和期待,他被她眼神誘哄著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的?”
謝檬道:
“你說人魚眼淚漂亮。”
“你一直盯著相愛看。”
傅寒見懵了,哪裏料到她判斷的標準竟是他隨口的一句話,指甲陷入食指指腹更深,臉頰因羞恥而微微滾燙起來,絲毫沒注意到他竟將喜歡表現得那般明顯了。
“所以,”謝檬從口袋抽出絲絨盒子,將項鏈‘相愛’拿了出來,手指拉著兩頭徹底展現出流蘇般綴連著的鑽石項鏈,漂亮低調又富有格調,她問:“喜歡麼?”
傅寒見胸腔仿似被灌注進咕咕咕的熱水,喉嚨裏發出“嗯”的一聲,“喜歡。”
晉修踩著刹車差點一踩到底,透過反光鏡望著她手中的‘相愛’,震驚之意溢於言表:“!!!”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晚不見,他到底錯過了什麼?!
連謝總這萬年鐵樹都開竅開花了!出手便拍下了奧特蘭蒂二世皇後的項鏈!
傅寒見薄唇輕抿欲言又止,既想要‘相愛’,可又覺得委實貴重了些,而謝檬手指靈巧已經幫他把項鏈戴上,見他又是欲言又止模樣,道:
“炎炎,想問什麼都可以問,不用揣測我的想法,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真的?”傅寒見眸光眨了眨。
什麼……都可以問麼?
謝檬頷首:“嗯。”
“這會不會……太貴重了?”
“我謝檬的omega,”謝檬唇角微勾,“戴區區四億的項鏈算不得什麼。”
傅寒見指尖撫了撫鑽石流蘇,不確定問:“真的?”
謝檬淡淡道:“嗯。”
“還想問什麼?”謝檬循循善誘。
“我一會兒是跟你去公司,還是回家?”傅寒見露出些鬆快笑意,堪堪想起來方才踟躕糾結的問題。
確實是很簡單的問題,可alpha冷淡疏離不苟言笑,以往渾身總散發著凜冽強勢的氣息,讓人不敢隨意說話。
像這種簡單瑣碎的問題,更不會去詢問。
可是,他一直都想問的。
此時此刻,他像是誤入魔王領地般,試探性的伸出腳闖進了一點點地盤,緊張又忐忑。
謝檬哭笑不得,“你想去哪兒?”
傅寒見咬了咬唇,見她沒絲毫不耐,因獲得了禮物壯著膽子道:“我想跟你去公司,想看著你開記者招待會……可以麼?”
不想回家。
收到禮物後,好想黏著alpha。
謝檬揉了揉他後腦勺的發絲,像給毛茸茸的小動物順毛般道:“好。”
傅寒見被溫熱的手掌撫摸著,暖洋洋的,又問:“那……那我可以以後隨便什麼時候去公司找你麼?”
他想,他是有些得寸進尺了。
“想來,都可以。”
都可以。
想去,都可以麼?
以後再也不用整日整日在家等她了,以後什麼時候都可以看她。
傅寒見胸腔漲漲的,撐撐的,鬼使神差般的,他吻了下她的唇瓣,一觸即分,稍稍推開後他腦子嗡嗡嗡直響,像偷吃別人家糖果的小孩般生出逃跑的念頭,眼神躲躲閃閃朝膝蓋望去:“那個……我……”
這是alpha失憶後,他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吻她。
唇瓣被柔軟觸碰,謝檬沾染上些許雪山味,清新自然,心尖隨著一吻泛上淺淡甜味,眼神透著幾分晦暗。
她扣著他下巴迫使兩人四目相對,輕輕吻了下他薄薄的唇瓣,目光灼灼望著瞳孔逐漸瞪大的omega,沉聲道:“晉修,關窗。”
傅寒見窒息:“……!”
親……親上來了。
晉修忙注視路況,貼心的將磁懸浮車開啟黑色籠罩模式,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
……就挺突然的,這就要……吻吻吻上了?
磁懸浮車車窗玻璃籠罩上一層黑,能模糊望見外麵不斷後退的樹木,可外麵卻絲毫瞧不見內裏。
下一刻,謝檬摟住omega的腰,重新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