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沒有錘子的時候確實很難練習，所以你一般讓所有地鼠都出來，然後保持這種狀態，雖然對藍條消耗很快，不過一天之內能維持8小時左右，出門工作的時間暫時夠用。馬賽克因為不明原因消失後，你在考慮要不要延長保護罩的時間。
你把湯碗放回矮幾，千惠理把他領了進來，男孩目不斜視坐到夫人旁邊，“你為什麼不對我行禮呢？”
他在對空氣說話嗎？
你略微轉動視野，隻有千惠理的火焰在你身後。
“直哉，你見過她的，”夫人輕聲說，“這是季代。”
“哦你是那個……反轉術式，”他挑起眉毛，轉過頭看向你，“長壽朗總說你把蘭太那家夥救活了，真的假的？假的吧，死掉了怎麼能活過來。”
“你是不是在教那個六眼反轉術式？真笨啊，明明真麼長時間過去了，喂，你怎麼……”
“直哉。”
夫人替他夾了一塊煮過的牛蒡，“這是小廚房特地為你添的。”
他“哦”了一聲，“你不會說話嗎？”
“……”
你用行動表示煮軟的胡蘿卜很好吃，千惠理幫你又夾了一塊編織成韁繩形狀的煮魔芋。
“我可沒聽說反轉術式是個啞巴。你不會連自己都治不好吧。”
“你為什麼要蒙著繃帶？”
什麼繃帶？
“什麼繃帶？”你把嘴裏的東西都咽下去，“你在說什麼？”
他吐了吐舌頭，開始吃飯。
“這是圍巾。”
“笨蛋。”他哈哈大笑，“笨蛋笨蛋笨蛋。”
從外貌建模來說，他是很精致的，笑起來就更可愛了，圓潤的眼睛，眯起來的時候，眼角天然地上翹。你其實很少——不，不如說根本沒有碰見其他的小孩子。有也隻是匆匆地、遠遠地一閃而過。
他和你遇到的思考方式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千惠理把你扶了起來，“我先送您回去。”
“喂，”直哉反而找了過來，“你還沒回答我！”
“還有，我都說了這是繃帶了，”他指著梳妝台旁邊被你褪下的圍巾，“你這不是連圍巾和繃帶都分不清嘛，怪不得那個六眼學不會反轉術式。不過，那家夥死了算了，死了倒會輕鬆。”
“本來還想讓你教我試試的。結果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啊，真無聊，不知道我和六眼哪一個學得比較快，啊，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我。”
“對了，聽說他們把那個吊車尾廢物配給你當司機，明明是個大男人，一絲一毫的咒力都沒有。不知道他到底長什麼樣子，肯定整天弱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苦瓜臉……”
其實繼續聽他說話也沒什麼，又新奇，又能觀賞，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一瞬間，你不太想繼續聽下去。
話說回來，他左一句“聽說”，右一句“聽說”，難道從沒有自己看過什麼東西嗎？他沒有自己？這段程序沒有自己存在的概念，是這樣嗎？
“甚爾，”你打量他的人物麵板，“比你強。”
等級差了好多啊。
“我，比你強。”
“你說什麼？！”一個箭步，他從障子門外竄到你麵前，“你這種天天在外麵拋頭露麵的……”
“砰。”
他的頭槌一頭撞上了地鼠。
“這是什麼？”
“落花之情。”
你不解地看著他，“……笨蛋。”
“騙人！你這家夥，落花之情明明是對領域反擊的咒術，你這是什麼鬼東西！喂，告訴我！”
他“砰砰”敲著地鼠，發出“嗡嗡”聲，你在規律的噪音下抽出漫畫書。
“可惡，這是什麼，告訴我！你這家夥！”
“……你真的不會自己看嗎？”
你不得不把漫畫書重新塞回袖子裏，太吵了，沒想到會這麼吵，他簡直像個擴音喇叭，“你能理解我在說什麼嗎？”
“少瞧不起人了，垃圾！笨蛋！”他停下撞擊的舉動，拔出腰間的短刀，“哈！”
勇敢地鼠迎難而上，流水般一分為二，重新融於奔流不息的火焰。
出刀好慢。
流經的脈絡在你眼中仿佛是次第點亮的火把，心裏已經在被預期的方向等待。
“你能理解我在說什麼嗎？”
要是他單獨出門的話，也會死掉吧。這個世界對任何人都很危險，並且危險指數還在沒有上限地上漲。
“我帶你去看甚爾好了，看完你就能明白了。”
“啊，不過我不保證能找到他。”
甚爾沒通過你的親友申請，雖然已經在好友列表裏了，你還是不能選擇「傳送」或者「伴隨」這種功能。
“誰要去看一副苦相的廢物啊……啊！鬆手！”
他“砰砰”撞著保護你的火焰，震動起清脆的漣漪。你拎起他的衣領，這相對容易一些，畢竟他比我矮半個頭，“你不是很好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