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疾行,天邊的夕陽西下,遠遠地一個村莊的輪廓若隱若現。
看著這一幕,雲修不由鬆了一口氣:“終於要到了!”
少傾,天色漸漸昏沉,雲修等人已經來到了張家村外。
村外,雲修隻覺得村子裏異常寂靜,一間間屋舍近在眼前,卻不見絲毫炊煙升起。
頓時,雲修剛稍有放鬆的神經瞬時提了起來:“小心。”
踏進村子,隻見村內空蕩異常,沒有一道人影,顯得異常的詭異,空氣中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氣彌漫,雖然此時已經很淡了,可是對於雲修等人來說依舊能遠遠聞到。
這讓雲修等人頓時沉重了起來,即使是一路上吊兒郎當的吳傑,此時也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穿過村頭巷角,眼前豁然開朗,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雲修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座寬大的石台,似乎是平日裏村民聚集的地方。
而此時石台的周圍卻遍布了身首異處的屍體,鮮血彙聚在一起,甚至都形成了一條血色小溪。
一股腥臭的氣味撲鼻而來,讓人一陣惡心。
一顆顆頭顱上,雙目圓瞪,顯然是生前遭受著巨大的恐懼,有些頭顱隻剩下空洞的眼眶,顯然是被盤旋的黑鷲吃掉了。
雲修等人走近趕走黑鷲,看著如此殘忍的一幕,臉色均變的無比鐵青。
“畜生!”
雲修看著被一劍貫穿的母女二人屍體,瞳孔劇顫,緊握墨刀的手,青筋暴起。
隻見血泊之中,一柄長劍透過女子的身體狠狠地釘在地上,而在女子的身下一名幼童亦被貫穿。
女子一隻手緊緊的護著幼童,即使如今依舊牢牢摟在幼童腰間,一手輕輕遮住幼童的雙眼,女子的臉上滿是驚恐與眷戀,而幼童臉上似還有未流幹的淚痕。
“修哥…”吳傑拍了拍雲修的肩膀,即使是見慣了殺戮的眾人,此時看這一幕心中也一陣發堵。
輕輕拔出貫穿兩人的長劍,將母女二人的屍體並排放下,雲修並沒有說話,右手輕輕拂過,合上了母親的雙眼。
做完這一切,雲修看了一眼昏沉的天色,猛的起身:“先去將張林入土。”
……
月上中天,一座破敗的茅草屋前,四道人影位列四方,手中各持一張光暈流轉的符紙。
“邪祟退散,鎮!”
隨著一道喝聲響起,四人一同掐訣,指間的符紙頓時化作一道流光,向坑中的張林屍體激射而去。
符紙似化作了一麵光網覆著在了張林屍體的表麵,接著慢慢歸於平靜。
“封土。”
見到這一幕雲修稍稍鬆了一口氣,果斷說道。
很快一座嶄新的墳墓便出現在了雲修等人的眼前。
“修哥,我們”吳傑欲言又止。
明明完成了任務,可是經曆了剛才的一幕,眾人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隻覺得心裏沉沉的。
“將村民們都入土為安吧!”雲修低沉的聲音響起。
……
等到幾人將村民的屍體埋葬好,天色已經微微泛白。
累了一夜的雲修一屁股坐在地上,靠著一顆大樹,隻覺得眼皮好像要打架了一般。
這一路行來,雲修的精神可以說時刻都在緊繃著,連續兩晚沒有睡覺,又加上一路精神高度集中,此時早已疲憊不堪。
如今任務完成了,雲修的精神也終於鬆懈了下來,不一會兒樹下就傳來了雲修輕微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