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四宮櫻,今年二十歲,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

再過一個月我就要結婚了,但是我並不激動——好吧,我很激動,但不是那種激動。

現在,我激動得熱淚盈眶地躲在我發小工作的武裝偵探社裏,抱著他大腿哭訴我馬上就要嫁到港/黑的可怕事實。

我發小懷裏抱著袋薯片,一邊哢嚓哢嚓吃一邊聽我哭,時不時敷衍地嗯嗯幾聲。

“嗯,好……嗯,我知道,櫻醬好可憐。”

最後他用沾著薯片渣的手安撫地拍了拍我的狗頭:“乖啦……名偵探會幫櫻醬的。”

我聞言,淚眼婆娑地抬頭,打了個哭嗝:“真的?”

亂步一臉坦蕩:“真的。”

到這裏,我有必要解釋一下亂步他要幫我什麼。

再次重申,我叫四宮櫻,今年二十歲,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而且再過一個月就要結婚了,

但是早在我上半年剛訂婚的時候,我就不可救藥地和我未來老公的下屬陷入了愛河——單方麵的。

在亂步的幫助下,我和我未來老公的下屬——我叫他織田作,開始了一段禁忌刺激的地下戀情。

但問題是,對方不知道我是他頂頭上司的未來老婆。

他還以為我是貧窮堅強可愛的清純jk。

禁忌刺激隻屬於我一個人。

現在我就要嫁到港口黑手黨了,我好怕我露餡之後被我老公一槍崩了啊!

但是現在我不慫了,因為我有亂步!

亂步是我的青梅竹馬。

小時候我因為身體不好去鄉下養病,碰巧就住在亂步家隔壁,在那時我就和同齡的亂步結下了極為深厚的友情。

就像他幫我寫作業,我幫他買零食這種小活動就是我和他友誼的終極體現。

直到我後來病好,離開那裏。

但在十四歲的那年我再次撿到在路上餓得快要死掉的亂步。

緣分真的非常神奇。

現在我們的友誼升華了。

演變為亂步幫我泡男人並保證我不翻車,我幫亂步跑腿買零食陪他玩彈珠。

世界上還有比我們更合拍的朋友嗎?

沒有!

江戶川亂步摸摸我的頭,把我從地上拽起來。

春野小姐適時端上一杯茶。

我道謝後一口喝掉半杯——沒辦法,我哭得嗓子疼。

但是在下一秒就被燙出了淚花。

舌頭都麻了。

“櫻醬不想嫁給森先生的對吧。”

亂步冷不丁地忽然開口。

我在聽到“森先生”這個稱謂時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那個港/黑的老大。

沒辦法,我和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也就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夫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見過麵。平時和亂步吐槽也用“港/黑老大”這種具有鮮明身份特征以及形象特征的稱號來代指,乍一聽他的姓氏還有些不習慣。

“當然不想嫁啊。”

我不由得和他抱怨:“我才二十,可他都快四十了!”

“而且嫁給他了之後我再想去和小哥哥們玩都不行了!我和小哥哥們的膽子都很小的!”

亂步沉默了一下,又問道:“如果……那個港/黑老大長的很好看呢?”

我情緒激動起來:“好看也不行!剝奪我和小哥哥戀愛自由的中年大叔不值得我放棄一整片森林!”

我是這麼義正言辭地對亂步說的。

但我的青梅竹馬再次沉默了一下,小聲嘀咕著“我就不該問的”,然後就把轉椅轉到另一邊看報紙去了。

我一頭霧水,但是習以為常。

今天也不明白我的發小在想什麼。

“森先生——”

太宰治拖長了聲音喊,“你就要結婚了誒。”

森鷗外頭也不抬,“是啊,怎麼了。”

太宰治:“可是對方二十歲誒~”

森鷗外這才抬起頭,笑眯眯地看向他,“然後呢?”

太宰治也笑了起來:“森先生喜歡的不是十二歲以下嗎?”

森鷗外四平八穩,平靜地微笑:“我以為太宰君現在更應該去工作,而不是討論我的性/癖。”

“誒……好吧。”

難道找到機會完成了“給森鷗外添堵”成就的太宰治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首領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