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翁喬敏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頭有點疼，可能因為做了噩夢還沒緩過來，一顆心突突地跳。
“怎麼了？”林序摟著她，親了一下她的手，問道。
翁喬敏不想提過去那些讓她不開心的事，於是搖頭了，隻是顫著聲簡單地說了句：“我夢到阿姨了。”
林序隨手開了床頭櫃的小燈，順帶抽了兩張紙過來幫翁喬敏把眼淚擦了。
翁喬敏的臉很小，皮膚也很白，林序一擦，她的臉頰就紅了。
“是嗎？”林序說：“我剛剛聽到你喊我的名字了。”
不僅如此，他還聽到翁喬敏說“不要討厭我”，“我可以為他去死”之類的話。
林序雖然不知道翁喬敏夢到了什麼才說出這些死不死的話，但他記憶裏的翁喬敏，是個愛自己勝過愛別人的女孩，她不會盲目為親情友情委曲求全。
翁喬敏一愣，緊接著，林序問：“是不是夢到我了？”
翁喬敏看著林序的臉，她安靜了一會，才猶豫地點了點頭。
“夢到我什麼了？”林序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笑笑問：“怎麼哭成這樣子？”
“夢到你掐著我的脖子叫我去死。”說著，翁喬敏鼻子酸酸的，“還讓我走……”
聽到這個，林序就知道是什麼事了，他忘不了翁喬敏扯著他的衣服求他不要討厭自己的樣子。
這會，林序的心有點沉，他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會讓翁喬敏傷心難過成這樣的。
興許是覺得自己哭得太狼狽，翁喬敏躲進林序的懷裏，因為這樣他就看不見了。
“我之前夢到你回來了，可夢裏的你不理我，我想牽你的手，你甩開我叫我滾遠點……”翁喬敏抽噎著，這兩聲就像爪子抓在了林序的心髒上。
林序的手指伸進翁喬敏的指縫裏與她十指交纏，他撫摸翁喬敏的背，就像在安慰一個被雨淋濕的無助小孩。
翁喬敏吸了吸鼻子，鼻涕流出來，她報複性地通通蹭到林序的黑色睡衣上去。
“我現在在這裏。”林序說。
翁喬敏的眼睫毛被淚水洇得一根一根的，問他：“不會走了吧？”
“不會。”林序親吻翁喬敏的眼角，把殘存的一點淚液舔幹淨，“我不走了。”
翁喬敏點點頭，跟哭傻了似的，她說：“我也不想哭的，我都29了，好丟人的……”
林序被她這句話給逗笑了，他手臂收緊了些，“沒關係，想哭就躲我懷裏來，我遮著你，他們不知道的。”
＊
下午，林序下班後開車到律所，一進去就看到翁喬敏在和小陸聊天。
小陸問翁喬敏：“姐，你和林先生準備什麼時候要個孩子啊？”
翁喬敏像是等得有點無聊，整個人蔫蔫的，手機上的消消樂玩了一局又一局，她回答說：“我們還沒計劃要小孩。”
小陸有些驚訝，畢竟一般人都是結婚然後就生子了，而且，他有的同學還沒結婚肚子就大起來了，他問：“姐，是不是林先生不想要小孩啊？”
翁喬敏側首看了小陸一眼，然後解釋說：“他說孩子的事尊重我的意願。”
哦……那就是翁律師的意思了。
林序走過來，笑著問：“在聊什麼？”
小陸總不好意思說他在間接性催生吧，於是幹笑道：“在聊生活上的事。”
林序沒去多問，轉而對翁喬敏說：“回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