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不算太好,陰沉沉的。太陽躲在雲彩裏麵,怎麼說也不出來。
整座山都被霧籠罩著,茫茫一片,好像什麼都看不清。
南枳放慢動作,係好黑色大衣的扣子。
一個,兩個,三個。
“準備好了?”陸與川從身後抱住南枳,替南枳扣上最後一個扣子。
“辛苦了。”南枳轉過身麵對陸與川。
“今天怎麼這麼乖?”陸與川抬手刮了一下南枳的鼻子,“看樣子,我應該可以得到一些獎勵什麼的。”
陸與川說著把臉伸了過去,南枳見狀,隻好踮腳夠了上去,蜻蜓點水般親了陸與川。
“沒了?”陸與川有些失落,伸過來的臉並沒有收回去,“還要。”
南枳輕輕抬手打了過去,嬉笑道,“要點臉吧,陸老板。”
“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多笑笑嘛。”陸與川滿意地點點頭,滿臉欣慰地看著陸與川,“不管什麼,有我在,你別怕。”
“好。”
“別怕。”陸與川握住南枳的手,再次說道。
南枳嘴角動了動,終歸還是沒說什麼。
“怎麼了?”陸與川見南枳話在嘴邊卻說不出來,不由地問道。
“沒有,咱們走吧。”南枳搖了搖頭,出了門。
其實,有些藏在心底的話,並不是故意要去隱瞞。隻是,並不是所有的疼痛,都可以呐喊。並不是所有的經曆,都值得訴說。
“嬸嬸。”南枳見到唐錦茜,麵無表情但還是略顯恭敬地打了招呼。
唐錦茜滿眼鄙夷,別過頭去,絲毫不把南枳放在眼裏。
陸與川朝呂青揮了揮手,呂青立刻走到唐錦茜麵前,把她身體板正,按住唐錦茜的頭,讓她被迫和南枳對視。
唐錦茜掙紮了幾下,無果,隻能避無可避地看著南枳,眼裏充滿了憤怒和怨恨。
“許太太,我太太可是在和您打招呼。”陸與川蔑視地看著唐錦茜,話裏話外的威脅十分明顯。
“你……”
“別忘了,我說的話。”陸與川正了正衣衫,牽起南枳的手,“該怎麼做,許太太自己掂量著辦。”
“算了,別浪費時間了。我也沒有必要非得讓她理我。讓她帶路吧。”南枳阻攔道。
北方的下葬有所不同,一般會選擇土葬。下葬前一般會讓風水大師看風水,選擇最佳之地下葬。還有一種則是跟隨祖先,選擇一片土地,由上至下,一輩接著一輩。
無論是哪種方法,沒有其家人的引領,根本找不到墓地所在。這也就是為什麼廢了那麼長時間,陸與川都無法找到墓地所在,最後不得不通過唐錦茜。
“帶你去可以,但是他們。”唐錦茜指著呂青一行人說道,“他們不行。”
“你到底在耍什麼?”呂青忍無可忍,這一路上這個女人一直在耍花招,不是要喝水,就是要去廁所,耽誤了好長時間。如今又開始了。
“非我許家人,禁踏許家地。南枳,他們不懂規矩,你該不會忘記吧。”唐錦茜堅定地說道,像是鐵了心不許呂青等人進去。
這話不假。若非這家人的確無法進墓地。哪怕是祭奠。
“我們許家養了你南枳也十年了,也算半個許家人。你可以進。他們,絕對不行。”唐錦茜又說道。
“你算什麼東西!”呂青氣急敗壞道,抬手就要打唐錦茜。南枳急忙攔道。
“住手。的確有這規矩,這樣吧,陸老板,我自己去。你們在這等我。”南枳對著陸與川說道。
“你不是也不姓許嗎?你怎麼能進?”陸與川沒有立即回複南枳的話,而是轉頭質問唐錦茜。
“笑話。我嫁進他們許家,是許家的媳婦,自然也是許家人。”唐錦茜說道。
“那簡單。我是南枳的丈夫,你剛才也說了,南枳是你們許家人,這麼說來,我也是。”陸與川邏輯合理,連南枳都被他這段話唬得一愣一愣的,連唐錦茜也找不到理由來反駁他。
“你既然說不出什麼,那就走吧。”陸與川牽著南枳的手向前走去,絲毫不顧及後麵的唐錦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