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我可沒看出來是客人,她要還是客人,那剛才那一盞拜師茶是怎麼回事?”自家外婆的心思早就說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不知道小狐狸是怎麼了,居然到現在也沒看出來。
“拜師茶?”這回輪到南枳震驚了。她的確希望外婆能教她點什麼,哪怕是入門指導一下也行,拜外婆為師,南枳想都不敢想。
“就你知道。”外婆看著呆若木雞的南枳,打趣道,“看樣子,囡囡不願意啊?”
“怎麼可能!”南枳瞪大了雙眼,“求之不得。謝謝老師。”
“那還不快做飯去。”陸與川自然也沒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打趣南枳的機會。
“小姑娘不錯。”外婆看著南枳離去的背影對陸與川說道。
“她自然是好的。”隨即又想到什麼,淺然一笑,“我的眼光更好。”
“她眼睛裏可容不得沙子,你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趕緊處理幹淨,別把好姑娘放走了。”外婆想到陸與川之前的那些女人,她沒見過也是算了,這丫頭可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主,要是把她惹急了,還真夠她孫子喝一壺的了。
“您放心吧。”陸與川保證道。他看的出來,外婆很喜歡南枳,這小狐狸總是那麼招人喜歡。
“小川啊,我老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我都是黃土埋半截的人了,這丫頭算得上我的關門弟子,你知道我的,最疼女孩子,你剛才打斷我的話,我就知道這丫頭的過去肯定沒那麼簡單。不管怎樣,別讓她成為第二個你媽媽。”外婆也不知今天是怎麼了,總提起這傷心事。
陸與川沒有說話,他知道外婆的意思,可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夠決定能夠做主的。很多事情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它的結局。
“要我幫忙嗎?”陸與川來到廚房看著忙忙碌碌進進出出的南枳開口問道。
“不用。我剛才沒問,老師有什麼忌口嗎?”南枳擺弄著麵前的幾樣菜糾結地問道。
“和你一樣,吃不得辣。其他的沒有了。不過外婆膽固醇比較高,蛋類就少做。做的多了她肯定要多吃。”
“是嗎?”南枳感覺到此時別樣的陸與川,這才是他真正放鬆下來的狀態吧。談起家人來,周身都散發著溫柔的氣息。
“你可不知道,她要是發起脾氣來,比小孩子還難哄。”陸與川回想起外婆耍脾氣的時候,簡直苦不堪言,怎麼說也不聽,可不就是個老小孩嗎?
“老師真的是北方人嗎?”南枳想到外婆一口一口“囡囡”的,倒像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
“那股子豪爽勁可不就是北方人。外公是南方人,外婆大半輩子都在蘇州,就在這個小鎮裏,沒怎麼離開過。”
“老師為了愛人遠嫁至此,把自己的後半輩子都給了這個城市。我想他們一定琴瑟和鳴,令人羨慕。”要是讓南枳為了愛人遠嫁,南枳自認是做不到的。除非相愛,否則想來外婆也是不願意遠離家鄉,來到異鄉漂泊流浪。
“我不知道。我隻在相框裏見過外公。每年外公的祭日的時候,外婆都會消失一整天,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問她她就說‘我回家了''。”在陸與川的記憶裏,他從未見過外公,和沒聽外婆提起過,陪伴外婆的就是那幾縷絲線還有周而複始的織機聲。
我一生漂泊流浪,背井離鄉,可我願意為你停下腳步,因為有你的地方才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