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走後,陸與川也興致缺缺,原本的計劃也在見到南枳之後煙消雲散。
“蒔鳶身邊那個是誰啊?好像沒見過。”沈星洛感受到了陸與川情緒變化,思前想後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南枳。”陸與川將沈星洛送回家,剛準備離開,沈星洛就攔住了他。
“去哪?”沈星洛出國半年了,今天才回,怎麼可能讓陸與川離開。“你是要去找那個南枳嗎?新歡?我不過才半年沒回。你的水平直線下降啊!與川哥,你說我要不要和她聊聊?”
“沈星洛。”陸與川一把抓住沈星洛的胳膊,臉色一沉,“別動她。”
“憑什麼?”沈星洛試圖甩開陸與川的手,但隻要她越掙紮,陸與川就用力。“你女人那麼多,可沒見過你這個態度。不管是誰,以前的你可從來不管我找她們麻煩的,陸與川,你的原則呢?”
“沈星洛,別挑戰我。我說過別碰我的東西。我喜歡聰明的女人,但是別太聰明。”陸與川的手從沈星洛的胳膊拿開,隨即用力捏住沈星洛的臉,警告道。
看著陸與川陰狠的眼神,沈星洛這才怕了起來,從她認識陸與川的第一天起,他向來溫潤有禮,從未和她說過一句重話,為什麼,她隻不過是走了半年,為什麼就變了這麼多。
陸與川意識到自己的態度,鬆開了手,“早點休息。還有,記住我的話。”
陸與川走後,沈星洛越想越氣,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走的這半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南枳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更讓她想不明白的是陸與川的態度。沈星洛暗自握拳,她可以什麼都不要,除了陸與川。
南枳拒絕了蒔鳶的邀約,她猜想陸與川會來找她。索性連門也不進了,就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天還未全黑,就是全黑,在上海這個地方,群樓林立的,也看不見一顆星星。
等陸與川來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如此光景。小狐狸就坐在家門口台階上,呆呆地望著遠方,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竟看得出了神,眼睛也不眨一下,不酸嗎?陸與川也沒打擾她,悄悄地在南枳旁邊坐下。
“晚了!”
“什麼晚了。”南枳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得陸與川一個踉蹌,他真心覺得南枳每次的開場白都讓他雲裏霧裏的。
“我等了你很久。”南枳偏過頭看著陸與川,“腿都麻了。”
“所以呢?”搞了半天,這狐狸知道自己要來找她啊。別的不說,這窺探人心的本事讓陸與川都懷疑身邊這個是不是隻真狐狸。陸與川再次覺得身邊這個人越來越有意思了。
“想吃糖。”南枳把頭靠在陸與川肩上,給自己找個支撐點。
陸與川在口袋裏摸了摸,剝好了糖紙,塞進南枳的嘴裏。
果然還是糖甜。南枳就這麼靠著,靠著靠著天慢慢暗了起來。陸與川也沒說話,兩人就這麼靜靜坐著。遠處不時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還有隔壁小孩嬉笑打鬧的聲音。倒是熱鬧。
“我不想說。”南枳說。
“那我便不問。”陸與川覺得肩膀酸麻的沒知覺時,終於聽見了南枳的聲音。她不說,他自然也不會問。誰都有自己的秘密,南枳有,他陸與川也有。
“陸與川,你知道嗎?我從小就生活在漩渦裏,出了一個漩渦又進一個漩渦,我的腳下是虛的,我的身後是空的。我沒有家,更沒有家人,就像那無根的浮萍一樣,飄啊,飄啊,不知來自何處,不知去往何方。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南枳歎了口氣,緩緩說道。
陸與川沒有回答,伸手摟住南枳的肩,把她抱的緊緊的,讓她靠的更安穩些。
“我好累。”低沉的聲音彰顯著南枳前所未有的疲憊。南枳是真的累了,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情,有些情緒她不能在蒔鳶麵前表現出來,也隻能在陸與川這說個痛快了。又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腳踝一個勁的癢,南枳才發覺天黑了。“進去吧,有蟲子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