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南風打了什麼樣的主意,淩素瞬間便明白過來。
推背圖的消息為何從鑼浮縣傳出?又為何被傳得人盡皆知?想必都是他的傑作。
這山洞恐怕也是仇南風搞出來的鬼,從頭到尾根本沒有推背圖的消息,而殿下傳給她的書信也是被他攔截的!
這個陷阱,他定是在鑼浮縣部署了許久。
不難猜想,從她出現在鑼浮縣,他便知道了!
他等待的人,是溱朝皇室中人!他對溱朝的恨意,從來沒有變過。無論今日來的人是誰,是太子殿下或是二皇子殿下都無所謂。
“你放開我。”淩素冷喝一聲,屈肘直擊他的麵門,說罷便要轉身離開。
她眸光焦急,眼中隻有傅景曜,隻想著他的安危。
“蠢女人。”
仇南風滿眼嘲諷,用力握住她的手腕以掣肘著她,不由分說便將她帶出山洞。她倒是毫不感激,無用地奮力抵抗著,罵完了生平可能罵人的話。
“奸相,混蛋,臭……混蛋,你快放開我……混蛋奸相……”
出了山洞後,仇南風一把將淩素扔在地上,譏諷道,“你真不要命?就為了那麼個男人?”
“滾開。”淩素冷哼一聲,拔腿就要往山洞裏去。
砰砰砰……火藥已然炸開,山體崩裂,石塊橫飛,整個山洞開始坍塌,山洞口亦是被少許石塊阻擋。
“殿下!”
淩素大喊一聲,想要進去救傅景曜,但卻被仇南風死死地拉住手腕,萬難掙脫開來。於是她手成掌,轉動手腕,折過手臂後,掌風向前送去,逃脫他的束縛。
又是砰砰砰……接連著好幾聲巨響,山洞口已被巨石阻攔,淩素進無可進。
殿下,殿下……望著灰塵飛揚的洞口,淩素瞪大美眸,茫然無措,覺得這根本不可能,不可能,殿下不會出事的!
“殿下,你不會有事的。”淩素這般想著,上前推動大石塊,可用盡全力然是無能為力。
身後的奸相,甚至落井下石道,“他死了。”
淩素猛地回身,眸中帶著冰冷的恨意,決然是,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她立刻一掌向其麵門攻去,兩人再度打鬥起來,可這一次淩素的恨意是噴薄傾瀉而來的那種,甚至不怕玉石俱焚,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是決然,是狠辣。
更是,勢不兩立。
對她而言,傅景曜不僅僅隻是她心儀之人。
雪山之巔,是他豁出性命護住了她;
磅礴雨夜,是他從親族手中救下她;
賞菊宴會,是他不顧眾人將她帶走;
訓練場上,是他不管風雪陪她練武;
……
他更是她兒時的救贖,是年少的憧憬,是愛戀的懵懂,是成長的陪伴,是一種堪比信仰般的存在。
信仰若是倒塌,信徒當該如何?
“你瘋了?”
仇南風冷冷蹙眉,或許此刻他才意識到傅景曜對淩素而言何等重要,若從喜歡一個人來評判,從她的表現看來,又並非情人那般簡單。
到底是怎樣的愛慕,能讓一個人為另一個豁出性命?仇南風不以為然,甚至有些嘲諷,隻當淩素是真的瘋了傻了癡了呆了。若是換成他,斷然不會這般,失了心智,沒了自我,斷了後路。
淩素嘿然無語,隻是接連不斷地攻擊,毫無感情,冷靜決然。
就在這時,山洞另一處傳來一陣巨響,似是山體又坍塌了,可見一片灰塵後,走出幾人。淩素遠看著,動作一頓,而仇南風也隨之一頓。
兩人定晴看去,走出的人正是傅景曜。
殿下沒事?
淩素當下便舒了口氣,隨後又看到了二哥俞書暉,料想是二哥趕來救了殿下。反觀仇南風,他倒是有些心梗,眸光深邃,陰冷地道了一聲。
“可惜啊,沒炸死他的兒子。”
淩素怕仇南風再對殿下不利,於是上前糾纏著他,兩人打鬥間已然飛至竹林。
此時,他們的狀態都不算好,衣服上混著泥水,臉和頭發都被雨水衝刷著,顯得略微狼狽。
“你到底,和溱朝有什麼仇恨?”
淩素問著,眼神一瞥,順手從旁拔出一根竹節,猛力一甩,帶出一些雨水落地,隨後便翻動手掌,利落地繞了幾圈,作以挽劍花的姿態,以竹節相向。
“嗤。”仇南風但笑不語。
她一個飛身向前,將他連連逼迫後退。
隻見他後退至無路可退,腳踩竹子,穩穩向側方下腰,一個旋身來至她身後。
她連忙轉身,左手彎曲向前,右手持竹節攻擊而去,轉動三圈連擊,最後一擊奮力向前,騰空腳而借力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