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惠不解:“小姑?”
“nonono,不戴麵具是小姑,戴上麵具是改造人汽水超人三號。”禪院彌音指了指扣住全臉的麵具,“現在要叫我汽水超人。”
禪院惠:“……”
夜晚的東京比白日更加沸騰,似乎在這種國際大都市,夜遊才是一個人生活的常態,人造燈光將市區照亮得如同白晝,在街頭徘徊的人比白日的還多。
人多意味著紛爭就多。汽水超人的職責就是出現在有人求助的場合,懲罰有罪的,安撫無罪的。惠惠緊緊抱住禪院彌音的腰,從黑色夜行服裏露出一張白皙的小臉,眼神亮閃閃地捕捉她的行動。
他們從大樓的上方越過,在有小混混施暴的小巷從天而降,小巷口有家影像店,店內正播放汽水超人的電視動畫。
禪院彌音偷看了眼屏幕,模仿正版角色的標準姿勢,一手指天一手握拳在腰際,衝幾名小混混義正嚴詞:“放開那個少年,你們已經被我改造人汽水超人三號包圍了!”
小混混們停下揍人的手,麵麵相覷:“她是誰?”
“不知道,大齡中二病吧。”
就連懷裏的禪院惠也很羞恥,他把頭埋進禪院彌音懷裏不願意出來,小聲請求:“汽水超人,我也想要一個麵具。”
“好哦,善良的汽水超人願意滿足助手的任何願望。”
麵具遮掩了整張臉,卻掩蓋不了透紅的耳朵。禪院惠攥緊胸前的布料,甕聲甕氣,卻又一本正經:“我是改造人汽水超人三號的助手。”
啊,可愛。
禪院彌音心都要化了,還好麵具維持著她的正義凜然。
揚揚下巴,衝小混混:“喂,你們幾個一起上吧。”
話都沒說完,說著等對手上的人就先一步動手,化作一陣風。她的格鬥技巧是從實戰中一點一點訓練出來的,專挑人最痛的地方打。選擇較輕的力道以免真的打壞人,再趁人不注意一腳踹上去。當小混混的視角再次定格時,場景猛地轉換,就發現自己已經從深巷裏被踹到大街上,而且渾身疼得爬都爬不起來。
“我已經報警了,接下來等待你們的將是法律的製裁,下次再對他人動手的話就想想我的名字吧,我就是——”
“無所不能,天降正義──改造人汽水超人三號,和她的助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再想看回巷子裏的天降英雄究竟是誰時,卻發現人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笑聲和遠處響起的警笛。
“汽水超人,一般正義的英雄在行俠仗義後是不會留下姓名和狂笑的。”
無人的大樓樓頂,禪院彌音正在避風的拐角鋪上羊毛毯子。禪院惠雙手捧著熱牛奶站在一邊,說話的聲音軟軟糯糯。
禪院彌音一想也是,沒有哪個正義使者會笑得像她那麼張狂。她果斷摘下麵具:“這是禪院彌音和禪院惠做的事情,和汽水超人沒有關係。”
這會又不是汽水超人和助手了。禪院彌音招招手,用厚毯子把還在發育齡的小孩子裹成球。
裹成球的禪院惠問:“那我們是反派嗎?”
“怎麼是反派呢,我們這叫反英雄,也是英雄的一種啦。”
今天是禪院惠小朋友行俠仗義的一天,他們打擊了街頭混混,製服了公交扒手,抓捕了色中餓狼,為東京的治安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然而再怎麼打擊邪惡現在也到了該睡覺的時候,禪院惠縮在小姑姑的懷裏,揉揉眼睛,打打哈欠,隻能勉力維持眼皮不要合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