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北京尚未步入酷暑,熱氣慢慢在發酵醞釀,這幾年北京的天是越來越熱了,唐草的腳剛邁出出租車。一陣熱風吹了過來,風順著腳踝將酒紅色長裙吹起,顯出了細長的腿型。
唐草側了側身躲開大風用手壓住裙擺,而後從窗戶處同司機師傅結了賬。
適才從市區打車過來,一路上師傅繞過了七八個貼了施工告示的地點,她前幾天聽裏昂說它今年又要進一步擴建。
近幾年北京的發展太快了,快到她縱然在北京生活將近四年都有些適應不了。
裏昂常說她像是活在上個世紀的人,從浙江到北京飛機不用三個小時,她和唐霖卻偏偏鍾愛花上二十幾個小時坐火車。從時間成本到舒適程度上來說,這都不是上選,唐草不置可否,可每每遠行依舊鍾愛火車。
火車車廂晃蕩,那時候分別似乎都變慢了。
唐草從手提包裏掏出粉餅,照著自帶的鏡子把臉上出油的地方用粉撲按壓幾下,營造出最好的妝感,反複確認後,她對著鏡子露出一抹標準的笑容。
兩個月前,齊楠木拿到了牛津大學black教授發出的offer邀請他加入他的團隊攻讀金融學碩士學位。隻要是從事同金融沾邊的行業就不可能沒有聽說過blackking的名號,他受聘於牛津大學,在牛津執教近十年,其所帶門生長年活躍於各大投行,股票,證券公司,在2013年被美國week雜誌社評選為全球年度最具影響力人物之一。
唐草課少時沒少陪齊楠木上金融專業選修課,對這個名字也是極為熟悉,她知道,進入他門下進修是齊楠木一直以來的夢想。
把粉餅塞入包中,唐草踩著細長的高跟鞋踏入了忙碌的機場。
進入室內,一陣空調的涼意迎麵襲來,唐草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來來往往的航班,起起落落的飛機,北京的機場不論何時總是充滿了熙攘的人群。
唐草憑借著直覺錯身越過人群往西邊走去。
齊楠木先一步抵達機場辦理值機手續,或許是周末,往來的人格外多,哪怕如此他也有一眼找到她的超能力,他和她就像是吸鐵石的兩個磁極,相互靠近便有感應。
這是戀愛三年,兩人培養的默契。
“這兒!”齊楠木衝著不遠處那個還在和地勤問路的唐草招了招手。
唐草聞聲,一眼便看見了他,下一刻踩著小高跟就撲到了他的懷裏,用頭蹭了蹭他的胸前的衣服,乖順黏人地像一隻小貓兒,“齊楠木你亂講,你說進門往西走到盡頭就能看見你,怎麼我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你人?”
齊楠木一把攬住了懷裏的她,雙手環腰擔心她沒踩穩高跟鞋摔著了,“小祖宗,天地良心,我可是看著你從東邊過來的。還有,你是不是隻看了我給你發的第一條微信?”
齊楠木口吻堅定,她方向感不好,和他在一起久了出門都有他帶著,這方向感是愈發捉急。
今早發完消息他就後悔了,接著馬上連上一條消息,把位置都精確到了三號安檢口入口,確保隻要她跟著機場的指示牌走就能找到他。
聽到這兒,唐草有些不好意思,今早她看完消息就去化妝了,齊楠木後來的的消息她聽見了但沒來得急看。
她討好地笑著抬起頭,抱著他瘦削的腰際,“這不是忙化妝忘了嘛!”
說著鬆開了手,在齊楠木麵前賺了一個圈,“好看嗎?”
齊楠木寵溺地回道,“好看極了!”
說著,脫下棒球外套外套披在了唐草的肩上,“機場冷氣開的大,穿這麼少小心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