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王振彪就敲了敲門,聽到裏麵“請進”的聲音,就跟高永盛一起走了進去,對於王振彪來說,這也算是二番戰了。
裏麵恰巧兩個病人都看完了病,就都出去了,王振彪向身後的兩個病患道了個歉,就關上了門。
屋子裏還有郭振威和一群跟著林宇學習的大夫就看王振彪還有高永盛,郭振威是認識高永盛的,兩個人曾經都是林寧省的人大代表,不過一個是政界的,一個是商界的。
但郭振威現在依舊心中有氣,畢竟,康蕾之所以這樣,可都是高永盛慣出來的,高永盛當然難辭其綹。
所以,坐在那裏,也沒哼聲,就是自顧自地看著手裏的病曆,根本沒理會王振彪還有高永盛。
王振彪也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輕咳了一聲,在中醫科所有人眼神的注視下,禁不住有些難堪,不過,還是硬著頭皮上前,二話不說,向著林宇就深深地鞠了一躬,敬了個禮。
一直坐在那裏的林宇看了他一眼,就笑了,“王院長,因何前踞而後恭也?”
“林醫生,我剛才態度不好,而且思想也不端正,特權思想和官僚主義確實挺嚴重的,希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和我一般見識,我在這裏給您道歉了。”王振彪漲得滿臉通紅,滿臉通紅,期期艾艾地說道。
不過,他這個道歉卻是實實在在真心實意地道歉了。要不然,不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道歉。無論如何,他可都是堂堂省醫院的副院長,向這樣一個看上去無比年輕的毛頭小子道歉,如果傳出去,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但除了主觀原因真心服氣林宇之外,在客觀上,他不道歉也是不可能的,如果不道歉,郭振威今後能輕饒了他?不把他收整廢了都不算完。更何況,高書記的愛人得罪林宇,自己也有份兒在裏麵,以後如果高永盛的老婆要是真死了,他一腔邪火怪罪到自己頭上的話,那他同樣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哈哈,王院長,你這好像是在班子專題民主生活會上進行自我批評啊?說得也太正式了。沒事兒沒事兒,人與人之間相遇就會有摩擦,有矛盾,這也是不可避免的。畢竟,人與人的世界觀和思維方式不同,這也是相互劇烈衝突的結果了。王院長,沒事兒了,希望我們以後能成為朋友吧。”林宇就笑著說道,站起來與王振彪握了握手。
“一定一定。”王振彪受寵若驚,握著林宇的手,點頭哈腰地說道,與剛才那個盛氣淩人的他倒是判若兩人了。倒是但願他能吃一塹長一智,接受這個教訓,不再這樣官僚了。
“這位是?”林宇就轉過頭去向一直站在王振彪身後,滿臉緊張神色的高永盛征詢式地問道。
“這位就是剛才那位得子宮癌的病患家屬,林河市委的高永盛高副書記。”王振彪就趕緊趁熱打鐵地介紹道,轉頭向高永盛道,“高書記,這就是一眼看出來您愛人病情的林專家,哦不不不,是林神醫。”
“哦,原來是高書記啊,幸運幸會。”林宇就笑道,主動向著高永盛伸出了手去。
“林專家,您好您好,我剛才還在這裏還很尷尬,不知道怎麼說好呢。實在不好意思,我是來給您道歉來了。剛才我愛人和我大姨姐對您的態度實在太過惡劣了,振彪剛才也已經把事情都跟我說過了,我向您道歉,真的對不起,是我平時對自己的家屬要求不嚴,管教無方,再次向您真誠的道歉。”高永盛趕緊走過來握住了林宇的手,一迭聲地說道,態度很真誠。雖然當著一群人的麵兒,就自己的身份來說,委實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為了老婆,他還是豁出去這張臉了。不過心底下倒是納悶得緊,這個林專家,簡直不要太年輕了。如果不是王振彪親口所說,再加郭振威還在這裏陪他一起坐診,他甚至都懷疑王振彪是不是在騙自己了。
“豈止是相當惡劣?簡直是惡劣透頂。如果不是我在這裏,恐怕你那位大姨姐還有你老婆都要上來撓林專家了。高書記,不是我說啊,你的為人口碑在林河市倒是沒話說的,確實很讓人豎大拇指,可是你這些家屬親戚啊,還真得好好地管教管教了。仗著你的官位權勢,在外麵橫衝直撞,無論到哪裏都是盛氣淩人、頤指氣使的,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尤其是對你這個人在政界的官員來說,影響實在不算太好。”那邊的郭振威就哼了一聲,不緊不慢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