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小叔在這兒你還用問我麼?”趙震宇終於抬起頭來,看了趙銘洲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隨後又苦心研究下麵的棋盤去了。
他和林宇下的是圍棋,林宇自從修行了星運珠功法之後,智慧高絕,無論是什麼東西,隻要他想學,基本上就是一學就會。趙震宇也算是棋力相當高了,在整個林寧省的老年圍棋大賽中也是前三名的名次,在全國也頗有名號。最開始也是他教林宇下的棋,隻不過最初林宇沒學會之前,倒是輸過他幾盤,等林宇學會之後,他基本上就沒贏過。所以,每當林宇來了,他都要逼著林宇跟他下棋,越輸還越不服,也讓林宇沒辦法,有時候也隻能偷偷讓他一盤兩盤的。
“小叔,那你說這事兒怎麼辦?現在的情勢就是這樣,恐怕徐福春和吳德民還有劉振東都去搬救兵去了,我們怎麼辦?”趙銘洲就皺起了眉頭歎口氣說道,頗有些心思沉沉的。
說起來,他在省裏可真是沒什麼靠山,完全是被老爺子扔到基層來,然後一步一步幹起來的。也從來沒有想過去站哪個省領導的隊。現在可倒好,真有事兒了,他自己也有些抓瞎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原本他想著的是讓老爺子趙震宇去省裏跑跑關係,走動一下,不過這話實在羞於說出口,而且看樣子老爺子現在好像對這件事情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他就越有些沒譜兒了起來。
旁邊的陳慶才瞪著一雙牛眼也盯著林宇,也期待著林宇給出一個答案來。他跟趙銘洲其實情況差不多少,老爸是省軍分區的老司令員,跟地方政界沒有太多交集的地方,頂多算是認識。家裏的幾個哥哥姐姐雖然都挺有本事的,但最高的也就是跟他現在的級別一樣,副廳級而已,在省領導那裏可說不上太多的話,更影響不了太多省裏大領導們的決策了。
“你覺得呢?”林宇邊隨意地往棋盤上扔了一顆棋子,又惹得趙震宇皺眉在那裏冥思苦想半晌,邊抬起頭來,笑問趙銘洲道。
“我倒是覺得有點兒懸。這一次我和慶才也是破釜沉舟的豁出去了,在此一博,可是,徐福春和吳德民在省裏的根基可是相當牢固。如果這一次要真是扳不倒他們,他們接下來的反撲肯定會極其猛烈。”趙銘洲就歎了口氣說道。
“怎麼,你怕了?”林宇斜著眼望著他說道。
“我怕他們?小叔,你這話說得可就太傷我自尊心了,我當然不怕他們,大不了就是扔了這頂官帽子不要,去農村種地也能養活一家人。關鍵是,在其位謀其政,我真的不願意把精力耗在這方麵上,而影響了整個楚海市的經濟發展大局。現在的汽車廠剛剛起步,以後的事情多著呢,我實在沒有太多的精力跟他們鬥來鬥去的扯這個沒用的淡。”趙銘洲就翻了個白眼兒無奈地道。
“既然不怕,那你還擔心什麼?鬥就鬥唄。”林宇嗬嗬一笑,看著趙震宇好不容易落子,就又信手拈起了一個白子,放在了棋盤上,又讓趙震宇眉頭皺成了一個大疙瘩。
“小叔,你這是啥意思啊?難道真的想看楚海的官場亂成一團啊?”那邊的陳慶才就咧開了嘴巴,望著林宇半吼了起來。
“怎麼跟你小叔說話呢?”不提防那邊正在下棋的趙震宇隨手就扔過來一個棋子,正奔著陳慶才腦門子過來了,如果不是他手疾眼快地抓住了,恐怕腦門子上就要被削起一個包來了。陳慶才一咧嘴,不敢再吱聲了。
“你小叔是那個意思嗎?他是說,讓你們別著急,就先在這裏觀望著再說,鬥與不鬥的,不在於你們,而在於省裏。你們這一次已經鬥得這麼厲害了,難道省裏沒有個察覺?恐怕早就一直在觀望了,就等著這次出結果呢。所以,你小叔其實是想告訴你們,楚海市的班子以後會怎樣,還會不會繼續鬥下去,已經輪不到你們操心了,省裏的大領導們恐怕早已經有了定數了,你們就靜待好戲罷了。至於徐福春和吳德民還有劉振東他們愛搬救兵就搬他們的救兵去,他們有救兵,李修奇是吃素的?這一次李修奇已經完全站在了你們的這條線上,風雨同舟,但他一直沒有出頭,所以,到省裏也好替你們說話。而徐福春和吳德民他們是自己去的省裏求情,首先在層次和誠府上就照你們差了不是一星兒半點兒,如果不出意外,恐怕他們都得調整,你和慶才不會有事兒的,這還不明白?真是笨透了。”趙震宇實在忍不住了,恨鐵不成鋼地出聲罵道。